魏然挑了挑眉,眯着眼睛看着李昭问:“所以呢?何种原因才会使得张家不敢让仵作验尸?”
“仵作验尸,又怎会只有仵作见尸?多一个人看到便多一份麻烦,难不成都杀了灭口?那还不如不见,反正张家想如何做知县都会配合,你的人还要多久准备妥当?等张家主动开门,我怕无尸可验!”
魏然看了眼巷子口,满脸堆笑的指了指大门说:“将门撞开!”
……
张家这两日一直挺乱,张松那张脸一直阴沉的可怕,他等着明日将女儿下葬之后,好好管管后宅这些女人,短时间内莫再惹出是非来才是。
哪知管家来报,说门口突然多了不少人,对着大门就这么站着。
张松忙问:“县衙可有传消息过来?”
管家摇头。
张松想了想说:“还是将那盒子从后门送去庄子吧。”
管家犹豫了一下,还是鼓足了勇气说:“都忍到今日了,或许……”
张松摆手说:“府衙推官来的蹊跷,早知他会来,封城时便应将盒子送去庄子,那知县太过无用……”
“就怕此时城门处……不都是自己人。”
“盒子不大,装作农户出城便可。”张松说吧,不耐烦的摆了摆手,他总觉着今日心烦气躁胜过往日,像是有不详的预感。
管家下去安排了。
张松待在书房貌似在闭目养神,他也希望自己能犹如老僧入定一般,那样的话时间过的能快些,他心里想着只要那盒子安全到了城外庄子上,他便可送了一口气,再等明日将女儿下葬,便可以翻篇了。
张松也想淡定些,奈何一股股的烦躁让他坐立不安,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去后院听曲儿打发时间,小厮的嘶喊声让他再无别的念头:大门,大门被撞开了!
张松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,打开书房门与小厮走了一个对脸,他低吼道:“护院都死了?”
小厮颤抖着声音说:“来人有府衙腰牌。”
张松倒吸一口凉气,吼道:“即便衙门办差,也不可如此妄为!”
小厮心说:你吼我有何用?
张松自然知晓这个道理,大步朝前院走去,边走边问:“他们进来之后,朝何处去了?”
小厮紧跟身后说:“小的不知,撞门的时候,门房便让小的来报信了,我看见崔护院他们赶过去了,门房说,他们根本没有敲门,上来便……”
小厮话音未落,前路跌跌撞撞的跑来一人,张松还没看清是谁,便听到那人喊道:“他们冲去灵堂了。”
张松只觉着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,脚下更是不敢停,像是踩了风火轮一般冲向灵堂。
可惜,他还是晚来一步,当他跨过门槛的时候,便看到摆在院中已经钉好的棺材盖被扔在一旁,一名女子与一名年轻男子捂着口鼻像是在说什么,灵堂前戴孝的下人均吓得瑟瑟发抖跌坐在地。
这一刻张松突生感悟,后院那些聒噪的女人们若是在此,哪里容来人如此放肆,那些女人向来不懂眉眼高低,眼中只有银钱,都想争做后院主事,这时候若是见有外人逞凶,她们必能化作泼妇,与来人撕扯到一处,拖到他赶来。
可惜,一个被他遗弃的棋子,没人会为她守灵哭丧,若不是为了装装样子,张松倒是想直接埋在后花园,那个将消息传出去的人还没有找到,此刻张松当真是想将那人剁碎了喂狗。
魏然和李昭不用谁介绍,都知道张松来了,二人往后退了几步,远离棺材,松开捂嘴的手,魏然这才扭头看向张松,沉着脸问:“张松,你可知罪?”
张松也是见过大场面的,他这时候想的是撑一撑,或许周维有法子救他,毕竟对面这人只是个推官,若是周维胆大心细,完全不足为虑!
想到这里,他竟是扬着头,义正言辞的道:“小人虽只是一介商贾,却也知晓律法,魏推官擅闯民宅,又擅自打开小女棺木,与挖坟无异,与草菅人命无异!”
“你懂律法?你也知道我是谁,甚好!我还怕你借口不知我是何人,推脱说自己无知。”魏然笑呵呵的说罢扭头看了眼李昭。
李昭看向张松说:“棺材里的人,死了至少十日,尸体已多处开始腐烂,而你却是前日上午才报官……”
“大胆妖女,一派胡言!你可是仵作?你说的话凭何为证?”
“我又不眼瞎!”魏然一副无语的样子:“烂没烂我自己不会看?再说,县衙仵作已被我看押,那份验状是否是真的?他有没有见过尸体?你心里没数?”
“你们,你们官官相护!便是想随意欺凌百姓……”
“哎呀,严重了!”魏然上前两步突然收敛笑容,异常严肃的道:“寻常百姓可不知做外族细作也可赚银钱。”
张松大惊失色,他立刻想到刚才命管家从后门送出的东西。
“没有真凭实据,哪敢来叨扰肃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