夭夭跳下马车过去:“怎么回事?”
风盗说:“你也入了宗师境,就感觉不出来么?”
夭夭闻言,立刻凝神,夜色之中,淡淡杀气萦绕,隐隐的呼吸声此起彼伏。
显然,附近埋伏不少杀手。
“怎么半夜出府?”风盗问。
夭夭说:“锦衣卫来报,有人夜闯镇抚司,重伤了徐骄……”
风盗冷声说:“杀南天不是废物,徐骄也不是废物……”
夭夭忽然想到:“会不会是明居正让杀南天……”
“那徐骄就不是重伤,而是死。”风盗说:“我没有一点察觉,什么人这么高明,闯了镇抚司,动静还能这么小……”
“当然是我。”中行陌突然出现在牌坊楼上。
风盗神色冰冷:“我想也是你,除了你也没人有这个本事。”
同一时间,任满仇应杀南天之约,来到西山脚下。
杀南天圆滚滚的身子,夜色之中特别显眼。
“任老,等您好久了……”
“杀南天,你还有脸见我?”任满仇说:“前次救花卿,若不是你把人引去皇宫,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。杀门,是铁心不和天遗族一条道了?”
“任老,这都过去多少年了,旧事不必重提。”杀南天说:“我可不像师兄那样笨,二十年前,莫名其妙的赔掉杀门那么多高手。要说出卖,不能怪我。二十年前那档子事之后,风灵卫还有武道院,逼的杀门走投无路,那个时候天遗族怎不出来援手?我无可奈何,只能投靠明中岳。”
“废话少说。明居正呢,他既然约我来,怎的不见人?”
“明帝醒了,镇抚使去了皇宫,我全权代理。”杀南天说:“任老,如今天遗族和天涯海僵着。不客气的说,谁都不敢乱动。但这毕竟是帝都,海后手里有风灵卫,你们不占便宜。若再加镇抚司,嘿嘿……”
“你什么意思,吓唬人?”任满仇呵呵大笑。
杀南天说:“任老说笑了,我只会杀人,不会吓唬人。镇抚使的意思是,如果镇抚司不帮海后,你们能给什么样的好处?”
任满仇颇为意外:“那要看你们能帮什么忙,肯出多少力……”
“任老理解错了。我们不帮海后,对你们已经是帮忙了。”
任满仇讶然道:“你们想的还真美,什么事都不做,就想要好处。”
杀南天嘿嘿笑着:“镇抚使大人说了,不给你们添麻烦,已经算是帮忙。如果还要自己下场,那何不帮赢面更大的海后呢。”
任满仇心道:卑鄙之人,无外如斯也……
今晚无星无月无风,夜色单调的乏味,乏味的连女人都懒得去想。
徐骄不喜欢这样的夜。
这样的夜,不适合醒着,不适合运动,更不适合杀人。
可他出现在这里,就是为了杀人。
他和明居正一致认为,要解开眼前残局,其实并不难:小干王死了就行。
如果小干王死了,一切就会回到他出现之前的状态。
没有权争,因为没有可争权的人。夭夭也不会逼自己下场,除非她能再找一个有天遗族血脉的皇室子弟。即便有,恐怕正统性以及合理性上,都不如小干王。
争大位,夺神器。那就不是梦想,而是笑话了。
他心里想着:夭夭呀,为了你,为了我们的友谊,我愿意为你杀人,你知道了会不会感动呀。
她应该感动的,权力争斗是男人的事情。只有雄性激素,才能让人在权力中义无反顾。她是个女人,不该玩这个游戏。这是在纠正她错误的人生观……
徐骄站在望楼上,手边是漆黑如墨的落日弓。
干王府灯火阑珊,尽收眼底。
徐骄心里盘算:风盗被中行陌拖住,而且这边出事,他也不敢来,因为他放心不下夭夭。严格的说,中行陌不需要拦住风盗,只要看紧夭夭,风盗就不会舍弃夭夭,来干王府救人。
任满仇远在西山。杀南天虽不如他,但拖上一时半刻不是问题。
如今的干王府,就只有百里诸侯一位高手。这是个标准舔狗,围着花卿,恨不得把心摘下来给她熬汤喝。想把他引开,有些困难。
得看莫家兄弟手段。希望这一次,海后不会像对付方迎山那次似的耍花招。
所以,他不能先动手,得等着。
明居正信誓旦旦保证,海后一定动手。
他只想说:我宁可相信女人的胸是真的,也不相信女人的话是真的。
想起来,他觉得明居正也并非真心帮海后。要知道,小干王一死,是不是海后做的,都要算在她头上。皇室怎么想,百官怎么想,明帝怎么想……
说来说去,明居正相中的还是王子泓那个小毛孩。
听说这王子泓和阿奴一样年纪,虞美人却比公主还要年轻。虽然公主怜不算老,但西红柿比水蜜桃,口感还是差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