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看面前的椅子,苏东晨这才意识到,自己还没请人坐下,真是太失礼了。
买卖不成仁义在,苏东晨连忙说道:“李老板,请坐。”然后,他转身去泡茶。
泡好热茶后,苏东晨将茶杯,轻轻推到赵同乐面前。
赵同乐递给苏东晨一支烟,疑惑地问道:“苏老板,我不少给你钱啊,你为什么不愿意卖给我呢?”
他实在想不通,苏东晨又不是囤积居奇,都已经出货好几天了。钢材卖给谁不是卖呢?初次见面,苏东晨为什么要拒绝他呢?
苏东晨点燃香烟,面无表情地回答道:
“赵老板,我也不瞒你。这钢材的价格涨涨跌跌,谁也说不准。我今天把钢材卖给你,要是明天价格跌了,你回来找我退货,那我可怎么办?”
赵同乐听了,终于松了一口气,原来苏老板是担心这个啊!
“您放心,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,物价有涨有跌是很正常的,我赵同乐绝对不会反悔的!”他拍着胸脯保证道。
苏东晨摆了摆手,说道:“我们俩素不相识,本来没有什么关系。就因为一单生意,如果最后成了仇人,那可就太没意思了。”
本来烦心事就够多了,再招惹个仇人,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处理啊!
钢材现在可是抢手货,明天处理完了就拉倒。
赵同乐本来就黝黑的脸,此刻憋得发紫,他见苏东晨越是拒绝,就越是纠缠不休。因为过了一夜,钢材很可能又要涨价了。
看着赵同乐如此坚决,苏东晨最终还是以两千六百元的价格,把所有钢材都卖给了他。
虽然市场价是两千七百元,但因为公司是做零售的,多少还得给人家留出点利润空间。
至此,苏东晨将四千多吨钢材,全部清仓。
他并不贪心,也不奢望能卖到最高点,毕竟他自认为没有那样的眼光。利润已经足够高了,还是落袋为安比较好。
三天过后,货款全部到账。
由于他的销售对象有终端客户、黄牛介绍,还有像赵同乐这样的公司经营者。最终,成交价平均为两千五百八十元。
算完账后,苏东晨给了辛佩和贺严,每人一张现金支票。
至于冯成栋那点钱,就不用支票了,按照百分之一百一十五的利润,苏东晨直接给他提了一万零七百五十元现金。
过完年以来,赵豆豆的应酬不断,不是她请别人,就是别人请她。
来的人形形色色,有官宦小姐,也有英姿飒爽的女兵,环肥燕瘦,让老爷们大饱眼福。
然而,年过完了,她自己把自己折腾病了。
苏东晨给她填了现金支票,打算晚上去给冯成栋送本利时,一起给她送过去。
到了冯成栋家,这家伙还在桌边端着酒盅呢!
“冯大哥,过完年了,你还没喝够啊?”苏东晨笑着,坐到沙发上。
“哪有时间喝啊,案子刚刚办完。”冯成栋放下筷子,不再喝酒了。
冯嫂子去泡茶,苏东晨还要去赵豆豆家,就婉拒了。
“再喝点吧!过年忙得都没怎么喝酒,快喝点补补!”妻子挤眉弄眼地调侃他。
这次炸药案办了一个多月,从太行山区,抓住了一个被地方保护,颇具规模的私制炸药工厂。
又从东海南部、东部地区,查到了数不清的私营业主。
这些人有的是开小煤窑的,有的是鞭炮制作商户,还有用炸药炸鱼的,形形色色,大小都有。
直到昨天,案子才终于结束。喜欢喝酒的冯成栋,过年都没喝几次酒。
苏东晨将用报纸包着的钱,递给冯夫人,说道:“嫂子,这是本金和赚的利润,总共一万零七百五十元,您看看对不对?”
冯嫂子接过钱,眼睛瞪得大大的:“不对啊,苏兄弟,你弄错了吧,我只有五千块钱啊!”
冯成栋也瞪大眼睛,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。才一个多月,利润竟然翻了一倍还多?
“没错!”苏东晨说道,“我一千二买的,卖了两千五百八,有百分之一百一十五的利润呢。”
苏东晨说得云淡风轻,冯成栋两口子,却差点惊掉了下巴。
“苏兄弟,钱这么好挣吗?”冯夫人像个木雕一样,接过钱来啥样,还是原来的姿势,没有任何变化。
他们夫妻结婚这么多年,拼命攒钱,也才攒了三千元。苏东晨不到一个月,就给他们挣了五千七百五十元。
苏东晨轻笑:“只是凑巧罢了。”说着,他站起来。“冯大哥,案子办完了,记得来找我喝酒啊!”
出了门,还能听到冯嫂子在后面说:“老冯,苏兄弟难道是神仙下凡吗?他怎么知道钢材能一下子涨这么多钱?”
苏东晨出门开上车,来到一号院。
他敲了敲门,郑阿姨给他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