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同意啊!”
瑞乐立刻指着砚修手边博古架上层一个天青釉的杯子,“我要那个!看着就贵气,配我!”
“靠!徐瑞乐你还真是不客气啊!那是我好不容易淘来的!”
“那我不管,我就要那个!”
叙白也立刻加入“战局”:“那我就要架子上左边数过来第三个,那个建盏,曜变花纹的,够特别!”
“我要第二层那个仿明的斗彩小杯……”
星阔也勉强笑了笑,顺着话题说道。
“靠!你们这帮土匪!早知道我就不提这茬了!我这茶馆迟早被你们搬空!”
砚修故作懊恼地摇头,眼底却带着一丝轻松。
几人立刻又开始了熟悉的插科打诨,争抢着“瓜分”赵砚修的珍藏,仿佛刚才那段沉重无比、直刺人心的对话从未发生过,被心照不宣地暂时搁置了起来。
星阔的眼神复杂而纠结,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。
一边是融入骨血、给予他“家”之慰藉与救赎的爱情,温暖而真实;一边是沉重如山、承载着巨大恩情与漫长等待、甚至愿意放下身段妥协的深情,让他无法忽视,更无法轻易偿还。
他这只重生后奋力翱翔、本以为找到了栖息之地的黑色绵羊,此刻却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张更为精密、更为柔软,却也更加坚韧的情感之网中。
茶馆外的竹影摇曳,沙沙作响,仿佛也在为这难题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