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见面了,莫洛克,还有身旁这位反水的小姐,你们说,我要不要在这把你们都留下啊,还是说,我应该先回去上报呢?”
莫洛克闻声,心思不由得一沉,白霜雪的话语中,挑衅的意味都已经溢出来了,而且,她真的有这样的实力。
“白霜雪,”少女先开口,声音像冰片滑过铁刃,“你果然还是改不了偷听的毛病。”
来人停步在十丈之外,一身霜白战袍,连睫毛都结着细小的冰碴。她右手负在背后,指节间旋着一枚六角冰晶,晶核里冻着一缕跃动的紫雷——正是北辰芽衣方才那一刀残留的“虚无”。
“偷听?”白霜雪歪头,笑意凉得发苦,“我只是循着‘虚无’的气味,一路追到两条丧家之犬面前罢了。”
她指尖轻弹,冰晶悬上半空,紫雷在内部横冲直撞,却撞不破那层薄如蝉翼的寒壁。
“至于你们,一个是帝国的敌人,一个则是帝国的叛徒,我该怎么处置你们呢?”
废墟里的风声骤然收拢,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住。白霜雪指尖轻轻一弹,六角冰晶悬停于三人之间,内里那缕紫雷仍在疯狂冲撞,发出极轻的“嗤嗤”声,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冰而出。
莫洛克灰白的左腿仍悬在半空,像一张被橡皮擦抹到一半的素描,随时可能整张碎成粉。他却笑了,笑得嘶哑,像锈钉刮过铁棺。
“白霜雪,现在的我掌握联盟十一种权能,岂能打不过你?再者说,她也在,优势并非在你。”
白霜雪闻言,睫毛上的冰碴轻轻碰撞,发出细碎的脆响,像雪夜中遥远的更漏。她并未看向莫洛克,而是抬眼凝视那枚悬空的六角冰晶,仿佛在与内部的紫雷对话。
“偷来的权能而已,总要还的,而你永远想象不到,我有多么强。”
白霜雪抬眼,眸色冷得像两口封了霜的井,声音却轻得像雪片落在刀锋上。
“偷来的权能,也配称‘掌握’?”
少女兜帽下的眸子微微一抬,像两口井里同时落进冰锥,溅起无声的寒光。
“白霜雪,”她轻声道,声音像雪片滑过刀锋,“你既然把‘虚无’都冻住了,你确实有这个能力将我们两个留下,但即便如此,我们也绝对不会束身就缚。”
白霜雪闻言,嘴角微微扬起,笑意却冷得像冰刃划过镜面,未留一丝温度。
“束手就擒?”她轻声重复,像是在咀嚼一块冻硬的铁,“不,你们当然不会。你们只会——逃。但是,逃不逃的了,你们可以试试。”
废墟里的空气像被冻住的玻璃,轻轻一敲就会碎成渣。白霜雪指尖一旋,六角冰晶“叮”地裂出第七棱,内里那缕紫雷骤然安静——仿佛连“虚无”也意识到,再挣扎只会冻得更惨。
“三息。”她伸出三根手指,指甲盖儿透着霜蓝,像三片淬毒的冰鳞。“三息之内,你们可以逃。三息之后——”
她打了个响指。整座废墟的断墙、裂柱、黑灰,同时覆上一层半透明的冰壳,像被瞬间封进琥珀的尸骸。
“——就永远留下。”
莫洛克喉结滚动,把一口带锈味的血沫咽回胸腔。他左腿仍灰白,像被橡皮擦到一半的素描,却忽然笑了。
“小姑娘,”他偏头看向千人之少女,声音低得只剩气音,“我数到三,你撕空间,我撕她。”
少女没点头,也没摇头,只是右手五指虚握——咔。
她袖口中漏出一声极轻的金属错位音,像有一柄看不见的薄刃,悄悄弹出了三寸。
“一。”白霜雪第一根手指收回,冰晶内的紫雷突然倒卷,化作一条细若发丝的雷线,顺着冰壁游走,像在找出口。
“二。”第二根手指收回。莫洛克瞳孔里那两点幽绿磷火“噗”地炸成猫瞳状,灰白左腿瞬间被暗红符纹爬满——像有人拿红笔在素描上粗暴地重新勾勒肌肉线条。
“三。”白霜雪最后一根手指收回。六角冰晶轰然碎成七瓣,内里紫雷化作一条深黑裂缝,像被墨汁浸透的闪电,直劈两人脚边——那是北辰芽衣留下的“虚无”刀痕,被她强行冻住,如今又强行释放!
裂缝触地,无声无息,却像黑墨泼进清水,刹那晕开十丈。
所过之处,废墟的“冰壳”连一声脆响都来不及发出,便被吞成“无”。不是碎,不是融,而是被直接从世界的底片上抹去,连灰都没留下。
白霜雪睫毛上的冰碴第一次出现裂纹。
“——虚无能冻住,却冻不住它的‘扩散’。”她低声道,像在陈述别人的死讯。
莫洛克等的就是这一瞬。
他暴喝出口,声音被暗红符纹撕成三股,一股灌入左腿,一股冲向右臂,最后一股直拍地面。灰白素描般的腿瞬间填满血色,他整个人像被拉满的畸形长弓,一步蹬裂了冻结的空气。
同一刹那,千人之少女袖口扬起——嘶啦!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