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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5章 我教新来的志愿者别太像英雄(1/2)

    我盯着那个年轻人,他叫陈默,是师范大学社会学系大三的学生,眼神亮得像刚点燃的火柴。

    他说要睡桥洞体验生活的时候,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,仿佛那不是受苦,而是一种仪式——通往“真正理解”的唯一路径。

    我没拦他。

    不是冷漠,而是我知道,有些课必须亲自上过才记得住。

    当年我也曾以为,只要跑得够快、送得够多,就能把这个世界掰正一点。

    可现实从不听你讲道理,它只用冰冷的雨水和冻僵的手指告诉你:光有热血,撑不过第三个寒夜。

    当晚十一点,气温跌破零下三度。

    我本该回家,但鬼使神差地绕去了b7区外的老铁路桥。

    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,桥洞深处蜷缩着几个熟悉的身影,棉被单薄如纸。

    我没看见陈默。

    直到听见一声咳嗽,短促而虚弱,从最里面的角落传来。

    我打着手电走过去,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
    他躺在一张破泡沫板上,盖着借来的旧军大衣,脸色发青,嘴唇干裂,额头烫得吓人。

    他已经烧了一阵子了,意识模糊,嘴里还在念:“……他们能熬过来,我也可以……不能当逃兵……”

    我蹲下身,把他扶起来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抖得厉害,牙关磕碰着,却还在挣扎:“别带我走……我还没……体会到他们的痛……”

    “体会?”我声音哑了,“你以为发烧就是共情?挨饿就是懂得?你知道老李去年冬天为什么不肯进收容所吗?不是不想活,是他怕一进门,就再也找不到他走失的女儿了。你睡在这儿,除了给自己添病,谁也没帮到。”

    他没说话,只是睁着眼看我,眼眶通红,像是想哭却哭不出来。

    救护车来得很快。

    我在医院守着他挂点滴,护士说再晚两小时可能引发肺炎。

    输液管一滴滴落下,他忽然动了动手指,在迷糊中喃喃:“对不起……我没资格帮他们……我真的……不够格……”

    我伸手握住他滚烫的手腕,没松开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?”我说,声音很轻,却一字一句砸进这寂静的夜里,“真正的理解,从来不是你替别人受苦。是你知道他不想说话时,你不硬问;是他拒绝进屋时,你还愿意留下一碗粥;是他骂你滚开时,你第二天依然出现在同一个路口,带着热饭和一句‘今天风大,注意保暖’。”

    他眼皮颤了颤,眼泪终于滑下来。

    我没有安慰他。有些醒悟,得让眼泪自己流完。

    第二天中午,许念在办公室门口拦住我,脸色很差。

    “三个新人,连续两周通宵值守。”她递给我一份手写日志复印件,字迹潦草却执拗,“他们写:‘必须有人守着,不然他们会冻死。’林哥,这不是奉献,这是崩溃前兆。”

    我翻到最后一页,看到其中一人写着:“我妈把我赶出来那天也是这么冷。如果当时有人守着我,也许我就不会流浪三年。”

    心猛地揪了一下。

    下午三点,刘培训师召集紧急会议。

    她坐在桌首,神情严肃:“这是典型的创伤代偿型投入。这些孩子不是单纯来做公益的,他们是来找答案的——为什么被抛弃?为什么没人爱?他们想通过拯救别人,证明自己值得被救。”

    屋里一片静默。

    “但我们不是来填补内心空洞的。”她环视众人,声音坚定,“我们是来修补这个世界的裂缝。可如果修墙的人自己也在裂开,那墙迟早塌。”

    最终决定:即日起实行“轮值 + 心理轮谈”机制,所有志愿者每周服务不得超过三十小时,强制休息,每人配备一名心理督导对接人。

    新制度贴上公告栏那一刻,有人不解,有人委屈,甚至有人当场哭了。

    但我明白,这才是对善意真正的尊重。

    几天后,张评估师拿着一份数据报告敲开我的门。

    他推了推眼镜,语气沉重:“过去一个月,新增六十八名志愿者,四十一人有过流浪史或严重家庭冲突背景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:“我们在吸引伤痕累累的人。这说明‘夜灯屋’有了温度,可也意味着——如果我们不加干预,整个组织可能会变成一座由未愈合者支撑的危楼。谁来托住下一个人?”

    那天晚上,我们重写了招募文案。

    删掉了“加入我们,成为黑暗中的光”这种煽情句子,换上了冷静却有力的一行字:

    “如果你正在寻找自己的家,请先联系心理援助热线。这里欢迎清醒的同行者,而不是等待被救的灵魂。”

    消息发布后,报名人数降了一半。

    但我们都知道,这才是开始。

    而就在我以为一切正步入正轨时,某个深夜,我路过值班室,发现门锁换了。

    不是普通的更换,是那种电子密码锁,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初始码。

    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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