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难以得手。
曹大林见时机已到,对吴炮手点了点头。吴炮手会意,端起他那杆老铳,对着狼群后方、北面那片原始次生林的方向,“轰”地放了一枪!他用的不是实弹,而是声音特别响的空包弹,意在驱赶和指示方向。
枪声在山谷间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。
头狼似乎明白了什么,它发出一声悠长而带着不甘的嗥叫,率先转身,朝着北面的山林跑去。其他的狼见状,也纷纷跟上,如同退潮般,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,只留下满地狼藉的爪印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味。
楞场,暂时恢复了宁静。
工棚里的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,确认狼群真的退了,顿时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欢呼!
“退了!真退了!”
“曹支书!你们太厉害了!”
王场长激动地握着曹大林的手,一个劲儿地道谢。
曹大林却并没有太多喜色,他对王场长说:“王场长,这法子只能暂时解围。要想长治久安,还得从根子上想办法。”
第二天,曹大林和王场长进行了一次长谈。他详细分析了狼群骚扰的原因,并提出了建议:楞场后续的伐木作业,是否可以适当避开动物栖息的核心区域?或者采用“间伐”的方式,而不是“剃光头”式的皆伐?保留一定的林带,既不影响生产大局,也能给山林里的动物留下生存空间。
王场长虽然觉得有些为难,关系到生产指标,但经过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夜,他也深刻认识到,与山林和谐相处的重要性。他答应,会将这个情况和建议,如实向林场领导汇报,争取调整后续的采伐方案。
曹大林则带着打猎队,又在楞场外围加固了那道“气味边界”,并教会了工人们如何使用鞭炮和强光手电进行基本的自卫驱赶。
离开红旗楞场时,王场长一直把曹大林他们送到大路上,感激之情溢于言表。而曹大林回头望去,只见那片被砍伐的山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,北面的原始森林则郁郁葱葱,沉默地矗立着。他知道,人与狼、与这片山林的博弈,还远未结束。但这一次,“驱狼护林”的尝试,至少为未来的共存,撕开了一道可能的缝隙。
狩猎队的马蹄声嘚嘚远去,红旗楞场恢复了生产的喧嚣,只是那喧嚣中,似乎多了一丝对脚下这片土地的敬畏。而北方的密林深处,隐约传来一声狼嗥,悠远,仿佛带着新的迷茫,也带着一丝被迫迁徙的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