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王奶奶的老碗,装着她半辈子的手艺;张大爷的陶盆,盛着他侍弄庄稼的心思;李婶的铜壶,煮着她对草木的懂得。
赵铁柱喝着槐叶茶,看着满桌的老物件,闻着新麦的香,心里踏实得很。立夏的风带着热意吹过来,却吹不散这碗里的新老滋味,像把去年的收成和今年的新粮,都揉在了一起。
日头偏西时,饭早就吃完了,老物件们被收拾得干干净净。粗瓷碗倒扣在灶台上,陶盆里还剩几颗豌豆,铜壶放在阴凉处晾着,丝瓜瓤挂在井边,滴着最后的水珠。
“你说这些老物件,”王奶奶看着天边的晚霞,“是不是也爱吃新麦?”
“咋不是?”张大爷磕了磕烟袋,“我这陶盆,装了新豌豆,看着都比平时精神。”
李婶在旁边点头:“我那铜壶也是,煮了新槐叶,壶身都亮了几分。”
阿伟靠在石桌上,摸着粗瓷碗的缺口,忽然觉得,这立夏的鲜气里,藏着最动人的旧时光。老碗的每道磕碰,陶盆的每条裂缝,铜壶的每处补痕,都浸着往年的新麦香,像把一年年的立夏,都攒在了一起。
风里飘着新麦的甜,混着老碗的瓷味、陶盆的土味、铜壶的金属香,像首唱不完的老调子,温温软软的。
赵铁柱望着院里的老物件,忽然明白,所谓尝新,不是忘了旧,而是让老伙计们也跟着尝尝今年的鲜。就像这粗瓷碗里的麦粉糊糊,用旧碗盛着,才更能尝出岁月的甜,把新粮和旧时光,都吃得踏踏实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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