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槐沉默了半天,知道自己没得选,只能点了点头:“我……我答应你们。到了邓州,我先去找他。”
他没注意到,张亥在他低头时,悄悄给汪如松递了个眼色——那眼神冰冷得很,显然是打算等事成之后,把连槐和都雀都留在墓里,给墓主人“陪葬”,省得留下后患。
事不宜迟,汪如松立刻带着连槐和十五名护卫出发,朝着邓州赶去。按照连槐说的,他们找了个偏僻的边境关卡,塞了些银子给守关的士兵,谎称是去邓州做药材生意的商队,轻易就过了关。
此时的都雀,正在邓州城里的一家医馆养伤。上次从大墓里带出来的宝贝,他分了三分之一给连槐,自己留了三分之二,卖了两件小首饰后,手里有了不少钱,便干脆包下了医馆的后院,每日请大夫熬汤换药,过得还算舒坦。
当初在偏室触发机关时,都雀反应快,纵身跃起躲了要害,可右腿还是中了两支暗箭,虽没伤到骨头,却也得养上一个月才能下地。好在他舍得花钱,名贵药材流水般用上,才半个月就能拄着拐棍慢慢走动了。
邓州去年遭了兵灾,今年秋天总算丰收了些,街头巷尾也有了些生气,叫卖吃食、杂货的小贩多了起来。都雀在医馆憋了半个月,手里又有钱,早就按捺不住想出去寻乐子了。
“鲁大夫,我出去转一圈,傍晚就回来!”这天上午,都雀拄着拐,走到前堂对正在给人把脉的鲁大夫说。
鲁大夫抬头看了看他,皱着眉劝道:“都老弟,你这腿还没好利索,可不能走远,更不能劳累!”都雀可是他的大主顾,每日给医馆带来的收益比他坐诊还多,他可不想这尊“财神爷”出什么岔子。
“放心,我就在附近转转,听听书,不走远!”都雀摆摆手,心里却早就有了主意——这医馆附近一到晚上,就有咿咿呀呀的曲子声传来,显然是有青楼,他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。
鲁大夫知道拦不住他,又叮嘱道:“那我让徒弟跟着你,也好有个照应?”
“不用不用!”都雀赶紧拒绝,让个半大孩子跟着,他还怎么去青楼?“我自己能行,天黑前肯定回来换药。”
鲁大夫无奈,只能点点头:“那你可得小心,别碰着腿。”
都雀嘴上应着,心里早就乐开了花,拄着拐一颠一颠地出了医馆。他是欢场老手,顺着那隐约的曲子声,没多会儿就找到了一家叫“晓月楼”的青楼。
邓州去年遭劫时,晓月楼的姑娘跑的跑、死的死,如今刚重新开张,姑娘们都是些活不下去的穷苦人家女儿,没学过琴棋书画,只能靠些粗浅的手段取悦客人。可都雀憋了半个月,哪里还挑挑拣拣,掏出银子点了个样貌周正的姑娘,就乐呵呵地进了房间。
半个多时辰后,都雀心满意足地从晓月楼出来,哼着小曲,拄着拐往医馆走。刚拐进一条小巷,就听见有人喊他:“都大哥,这里!”
都雀抬头一看,只见连槐站在巷口,正朝他招手。他心里纳闷,却也没多想,笑着走过去:“连槐老弟,不是让你回家好好过日子吗?怎么还在邓州?”
可他刚走进巷子,就感觉后腰被一个冰凉的东西顶住了——是刀!“别乱动,往里面走,否则现在就杀了你!”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带着杀意。
都雀瞬间僵住,还没反应过来,就有两个精壮汉子上前,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,往巷子深处拖去。他吓得魂飞魄散,浑身力气都像被抽干了,只能任由对方拖拽。
巷子深处有一间废弃的小院,汉子们把都雀推了进去。连槐站在院子里,头埋得低低的,不敢看他——他知道自己这是背弃了友情,可他没得选。
汪如松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,抬眼看向都雀,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:“都雀,你以为逃到邓州,就能把嵩州的事一笔勾销?”他早就打听清楚了,都雀欠的高利贷跟官府没关系,不过是个普通的赌债纠纷,可眼下,他必须把都雀攥在手里。
都雀以为对方是高利贷派来的人,吓得赶紧求饶:“老爷饶命!小的知道错了,欠的钱小的一定还!求您别杀我!”
“你欠的不是钱,是命。”汪如松冷笑一声,“带我们去大墓,把主室的宝贝取出来,我就放你走。否则,你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院子。”
都雀这才明白过来,对方是冲着大墓来的。他知道自己反抗不了,只能点头:“小的……小的听老爷的安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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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如松满意地点点头,让人跟着都雀回医馆取东西——包括他剩下的宝贝。鲁大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