网之鱼,局势还不算完全稳定,海棠留在这寨子里,有大人和诸位夫人照拂,才更安全。”他心里还有一层没说出口的顾虑——自己本是辛表程的旧部,能得到武安君的信任,当上邓州防御使,已是莫大的恩典。海棠留在大盘山,相当于“人质”,能让武安君放心,也能表明自己绝无二心。
武安君听出了郭进的言外之意,他叹了口气,端起酒杯跟郭进碰了一下:“郭兄,你我兄弟相称,已有数载。犹记得当初,你我相识于毫末之间,那时我刚占了唐州,你刚从辛大人麾下离开,一无所有。如今能有今日之势,也算幸事。只是没想到,你我兄弟,如今也要这般‘忌惮’?”
他顿了顿,目光望向院外漆黑的夜空,语气带着一丝沉重:“郭兄,你该知道,这天下,是不会太平的。北元虎视眈眈,朝廷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,我们身处夹缝之中,唯有同心协力,才能活下去,才能保住这三州百姓。你以为,我让海棠跟你走,是试探你吗?我是真心想让你们夫妻团聚,也是真心把你当兄弟。”
武安君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重——北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解决北边的叛乱,转头南下;朝廷也未必会一直容忍自己手握重兵,说不定等局面稳定了,就会想办法“收回”三州之地。
他耗费了这么多心血,才把唐州军打造成如今的模样,怎么甘心拱手相让?大乾朝廷不过是暂时需要自己“稳住”三州,一旦没了利用价值,自己要么被北元碾杀,要么被朝廷调离,下场不会好。
“大人对下官恩重如山,下官定当粉身碎骨,以报大人恩情!”郭进听着武安君的话,眼眶有些发热,他“噗通”单膝跪地,双手抱拳,声音哽咽——自己本是戴罪之身,若不是武安君收留,别说当防御使,恐怕早就成了阶下囚。如今自己在朝廷没有半分根基,只能紧紧依附武安君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选。
武安君赶紧伸手把郭进扶起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郭兄,你我兄弟,私下喝酒,何必行此大礼?快起来,喝酒!”他心里清楚,郭进是个可靠的人,也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将才——如今唐州军里,狂风勇猛有余,谋略不足;凌氏兄弟还太年轻,撑不起大局。
等到北元大军南下,很可能分几路进攻,到时候需要有人分头领兵,郭进就是最好的人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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