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才要以战车为掩护。”武安君指着战车四周的刀刃,“让士兵躲在战车后面,等铁浮图冲近了,再探出身子开枪,既能护住士兵,又能保证射击距离。”单独的三眼铁铳确实没什么用,射程不如弓弩,近距离又怕骑兵冲刺;可一旦有战车挡着,这铁铳的“破甲”优势就能发挥出来——它在近距离的破甲能力,远超普通弓弩。
武安君从郭进手里拿过三眼铁铳,走到距离假人十步远的地方站定,调整了一下姿势,点燃引信,双手稳稳举着铁铳对准假人的胸口。又是“嘭”的一声,黑烟升腾,铁弹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撞在假人甲胄上,“叮”的一声脆响后,甲片直接被击穿,铁弹没入假人的木质躯体里。
郭进赶紧走过去,伸手掀开假人身上的甲胄,只见甲片上破了个拇指大的洞,里面的木料上嵌着一颗铁弹,深约半寸。他心里一算——这要是打在人身上,就算穿着甲胄,也得被打穿,弄个重伤。
“郭兄你看,”武安君把铁铳丢给牛仓,语气又变得笃定,“若是我有数百架战车列阵,再配上数千支三眼铁铳,让士兵躲在战车后近距离射击,两侧再用重甲步兵护住侧翼,不让轻骑兵偷袭,铁浮图就算再厉害,也不见得能讨得好!”这套战术放在当下,绝对是领先的——用战车当“移动堡垒”,用火器破甲,再用步兵补防,刚好克制铁浮图的优势。
“大人高见,思虑周全,下官佩服!”郭进彻底服了,武安君这套战术,从“挡”到“杀”都考虑到了,理论上确实能跟铁浮图掰掰手腕。
“对了,郭兄,”武安君拍了拍额头,像是刚想起正事,“你不在邓州维持稳定,怎么突然跑大盘山来了?”按说邓州刚清剿完匪患,还有很多事要处理,郭进不该轻易离开才对。
郭进赶紧侧身让开,指了指旁边还在发愣的罗枭,把秦岭深处有前朝大墓的事一五一十说给武安君听——从罗枭怎么发现大墓,到自己怎么押着罗枭来大盘山,连罗枭想“分三成财宝”的事也没落下。
罗枭站在旁边,整个人还是懵的——刚才听武安君和郭进讨论怎么对付“铁浮图”,又看了战车和三眼铁铳的威力,他才知道自己以前那点“野心”有多可笑。以前觉得“拉些人、抄起刀”就能当一方势力,如今才明白,真正的“厉害”是能造出战车、火器,能跟北元精锐抗衡,自己那点本事,连人家的零头都比不上。
“放你一条生路,也未尝不可。”武安君看向罗枭,语气平淡,“本官也不需要你的头颅去邀功。不过那前朝大墓,暂时不急着发掘,本官还有其他用处。”他顿了顿,盯着罗枭的眼睛,“这样,你去帮我办一件事,办好了,本官给你个九品巡检的职位,让你有个正经差事,如何?”
武安君心里打着算盘——这前朝大墓才百来年,里面的陪葬品除了少数玉器、金器,大多值不了多少钱,远不如“利用”这墓来得划算。倒是罗枭,以前是匪首,熟悉周边的山林和匪患情况,或许能派上用场。
“还请大人明示!小的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罗枭没想到自己不仅能活命,还能有官做,赶紧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双手抱拳,脑袋埋得低低的,连声音都带着激动。
“你跟我来。”武安君带着罗枭走到一旁,压低声音吩咐,“本官麾下有个情报司,你跟着情报司的人去一趟嵩州,帮他们摸清嵩州境内匪患的窝点和路线——你以前是干这个的,肯定熟悉。记住,只许看、只许听,不许擅自行动,凡事都要听情报司的安排。”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——人尽其用,罗枭的“匪首”身份,在打探匪患消息时反而成了优势。
吩咐完,武安君直接让人把罗枭送到情报司,交给情报司统领梅无剑。如今情报司正在周边各州大规模安插探子,排查隐患,罗枭正好能帮上忙,至于大墓,暂时留着当“诱饵”,说不定能钓出些想盗墓的人,顺带着清理一波隐患。
“郭兄,既然来了,今晚就别走了,咱们好好喝一杯!”处理完罗枭的事,武安君拉着郭进的手就往自己的宅院走——海棠如今也在大盘山居住,郭进难得来一趟,正好一家人聚聚。
武安君向来不讲究规矩,回到宅院后,就让下人备了酒菜。余静姝和云瑶听说郭进来了,还特意拉着海棠过来作陪,几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,武安君和郭进喝酒聊天,三女则坐在一旁,聊着寨子里的家长里短——谁家用新粮做了馒头,谁家的孩子又学会了写字,气氛温馨得很。
“郭兄,此番回邓州,不妨把海棠也带上。”酒过三巡,武安君看着郭进和海棠之间的眼神交流,放下酒杯开口,“你们夫妻二人两地分居,不是长久之计,邓州如今也稳定了,带着海棠过去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他想起槿颜和采薇也都孤身在外,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——跟着自己的人,总是聚少离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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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,不可。”郭进赶紧放下酒杯,语气坚定地拒绝,“邓州虽清了匪患,但难保还有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