碍了陛下‘更快’一统天下的脚步。但这破事儿……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意,
“别找我。这不就是你,还有宫里那位,心照不宣设下的陷阱吗?想把那些藏在暗处的、对你不满的牛鬼蛇神都引出来,一网打尽。你们玩你们的权谋游戏,别把我扯进来。我最近忙着准备接待使团,没什么时间陪你们演戏。”
陈萍萍和庆帝这是要借机清洗朝堂,还有鉴查院内部,这浑水趟不得。
陈萍萍对于罗彬点破其中关窍并不意外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脸上笑容不变。
罗彬看着他这副样子,沉默了片刻,似乎想了想,还是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小、材质非金非玉的黑色瓶子,塞到陈萍萍手里。
“拿着。”
罗彬语气没什么起伏,
“防止你真玩脱了,被人弄死。这玩意儿,遇到致命危险时,用力摔在地上。虽然不能杀敌,但能保证方圆百米之内,短时间内无人能站着——当然包括你自己。慎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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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瓶子塞过去,也不等陈萍萍回应,转身便走,毫不留恋,动作干净利落,仿佛只是随手丢出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。
看着罗彬远去的背影,影子低沉的声音响起:
“看来,你在他心里,并没有什么分量。他并不想救你。”
陈萍萍摩挲着手中微凉的药瓶,脸上那惯常的笑容渐渐沉淀下来,化作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,他小心翼翼地将药瓶珍重地放进怀里,贴肉收好,才轻轻摇了摇头:
“胡说。他不是……给我药了嘛。”
影子不再说话。
陈萍萍抬头看了看巍峨的宫墙,轻声道:
“推我回去吧。”
影子无声地推动轮椅。
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规律的声响。
过了好一会儿,影子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:
“其实我也很好奇,庆国兵强马壮,此次北伐势如破竹,为何不一鼓作气,直接攻陷北齐?朝中已有不少这样的声音。”
陈萍萍的目光望向远方,仿佛穿透了层层宫墙,看到了北方的战场,他的声音变得冰冷而肃杀:
“没那么简单。此次北伐,进军过于顺利,北齐几乎未做像样抵抗,这分明是早有准备,诱敌深入之策。大军若贸然深入,粮道漫长,恐有埋伏。陛下定下的蚕食之策,步步为营,才是最稳妥的方略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中透出一股铁血般的寒意:
“那些不识大局,只顾鼓噪速战、妄言一举攻陷北齐,扰乱朝纲者……皆杀!”
影子沉默了片刻,道:
“这次,只怕要死不少人。”
陈萍萍闭上眼,靠在轮椅背上,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,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冷漠:
“没办法。路,是他们自己选错的。”
车轮声渐行渐远,宫墙下的阴影吞噬了他们的身影,只留下京都夏日午后的阳光,依旧明晃晃地照耀着,仿佛照不见这繁华帝都之下,那涌动着的无尽暗流与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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