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万一他醒了,我们两个可能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黄毛咽了口唾沫,声音有些颤抖,“你忘了当时班哥被他挟持得动都动不了,班哥那么强的人,最后都被他玩死了,我可不想英年早死。”
“你忘了当时他被板牙哥弄瞎了眼睛,你看他现在眼睛上还包着东西呢。”
辫子男指着刘龙羽眼睛上破布条说道,布条已经被血水和灰尘染得乌黑。
“噢,对对对。我真是给吓忘了,他是个瞎子,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。”
“不,我觉得还是不够稳妥,我们得把他绑起来。”
黄毛看着刘龙羽身上的破衣服,衣服上补丁摞补丁,琢磨着撕成布条给刘龙羽捆起来最安全。
“他现在是睡着的,还需要绑吗?”
辫子男不想表现得很怂,反问道,眼神却不时瞟向刘龙羽。
“当然要!你想,如果他醒过来了,他虽然瞎了,可是他手上有力气啊,回头一只手掐我们俩,那不得像拎两只小鸡仔一样?”
黄毛男说干就干,操起衣服就开始撕,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辫子男蹲在地上看了一下刘龙羽的身躯,刘龙羽身材高大,肌肉结实,躺在地上像一座小山。
辫子男点了点头:“说也奇怪,这小孩不是说他是个初中生吗?怎么长得如此高大?躺在地上看起来快有1米85了都。”
“可不是,搞不好人家家庭条件不错,吃得多,自然就长得高。”
黄毛男一脸羡慕低声说道,眼中闪过一丝嫉妒。
“行行行,别废话了哥,赶紧把他捆起来吧。”
黄毛男将手里的布条三根拼在一起,递给辫子男,布条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汗臭味。
“但是,我们把他捆起来之后,怎么弄走啊?”
辫子男接过布条,开始捆绑刘龙羽,手法熟练。
“那旁边有一个鸡公车,把他抬上去,我俩把他绑起来拖着走。赶紧的,否则回头他醒了,叫嚷起来可麻烦了,你忘了他还有同伙?”
辫子男四处张望道,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,
他总感觉还能听到其他人的声音,
但是村庄很黑,月光被云层遮住,
他也不敢贸然去寻找音源,万一是这地上瞎子的同伙,对方人多,他俩就吃亏了。
“啊,对对对。”
黄毛男一拍脑袋,
“长毛哥果然牛逼!”
“我都跟你说了一万次了,别叫我长毛!你忘了上一个叫长毛的死得多惨了?”
辫子男利落地捆好了刘龙羽,站起身来,拍了拍手上的灰尘。
“那我叫你发哥?”
黄毛男人递给辫子男半截烟屁股,烟屁股上还沾着口水。
“发哥好,我喜欢发哥。行,以后你就叫我发哥,我就罩着你。我叫你黄毛。”
辫子男接过烟屁股,点燃后深吸一口,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。
“行,我本来就是黄毛。”
两个人嘻嘻哈哈推着刘龙羽,刘龙羽在鸡公车上随着车子的颠簸微微晃动,他们快速地往义字矿区赶去领赏,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。
刘龙羽在颠簸中恢复意识时,首先闻到鸡公车木轴上桐油的味道。
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腕骨,他借着车身晃动调整姿势,后腰突然触到某个坚硬物体——是黄毛别在后腰的弹簧刀。
“发哥,你说板牙哥会赏咱们多少?”
黄毛的声音带着谄媚,
“上次老六逮住那个逃工…”
“嘘!”
辫子男突然勒住鸡公车。
刘龙羽屏住呼吸,仔细二人的对话。
“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聊帮会的那些事情。回头若是被板牙哥听到,我俩没好果子吃。”
发哥警觉地压低声音,目光如炬,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
街边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,仿佛潜伏着无数双眼睛。
“哪有别人?发哥,你也太小心谨慎了吧。”
黄毛不以为然,大大咧咧地跟着回头张望,空荡荡的街道上,只有他们推鸡公车发出的嘎吱声。
小五家本就位于矿区边缘,位置偏僻。
他们后半夜抓到刘龙羽后,一路马不停蹄。
也不知走了多久,终于来到城门口。
此时,天光已经逐渐微亮,晨曦给远处的建筑勾勒出模糊的轮廓。
“后面不是躺着一个人吗?”
发哥猛地停下脚步,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黄毛,眼神示意。
“瞎子而已,他不是没醒吗?”
黄毛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