稷之幸啊!”
“李大人谬赞。”
林川微微一笑,“两位大人,如今天下积弊,千头万绪,看似沉疴难医。但拨开这层层迷雾,最核心的病根,其实只有一个。”
他伸出一根手指,轻轻在桌上点了点。
“银子。”
徐文彦一愣,随即重重点头,深以为然。
李若谷则是眼皮一跳,目光变得复杂起来。
为官数十年,他比谁都清楚这两个字的分量。
“国库空虚,平叛的军饷都掏不出来。黄河大堤年久失修,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。朝廷穷得叮当响。百姓困苦,遇上灾年,卖儿卖女,易子而食。寻常人家,一年到头吃不上几顿肉。百姓穷得活不下去。”
说到这里,林川话锋一转,
“但是,乡绅富。前些日子,查抄江南一个三流士绅,家里的地窖都堆满了古董字画,良田千顷,佃户无数。而勾结藩王的士族更富,那些世家,哪家不是金山银海?他们嫁一个女儿的嫁妆,就够户部半年的开销了。”
李若谷没有说话。
一种深沉的无力与悲凉,涌上这位老臣的心头。
林川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,
“食利之阶层,高居庙堂之上,却早已与国离心。他们是大乾肌体上的痈疮,不断吸食着血肉,却不肯为这个国家流一滴血,出一分力。所以,东宫要做的,不是跟他们抢那张桌子上已经发霉的残羹冷饭。”
“而要另起炉灶,再开一场豪门盛宴。”
“只是这场宴席,有的人……”
“没资格上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