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……顾远!我跟你拼了!” 托娅被他这番颠倒黑白、还当众骂自己是“夜叉”、“悍妇”的话气得浑身发抖,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涌了出来!她松开揪耳朵的手,改握成拳,对着顾远的胸膛就是一阵毫无章法的疯狂捶打,“坏银!坏银!气死我了!我不玩了!不玩了!快跟我回去!丢死人了!” 她一边打,一边委屈得直掉金豆子。
顾远一边灵活地躲闪着托娅的小拳头,一边继续他的“表演”。他目光“贼溜溜”地一转,精准地锁定了托娅身后不远处一个正低头假装整理衣角、长相颇为清秀的侍女,手中的“折扇”遥遥一指,脸上露出“发现新大陆”般的惊喜笑容:
“不过嘛……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?本公子看你身后这位妹妹倒是不错!低眉顺眼,温柔娴静,一看就是个宜室宜家的好姑娘!不知妹妹芳名?可愿……”
“顾远!你……你混蛋!” 托娅彻底崩溃了!他不仅当众调戏锦瑟妹妹,现在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“勾搭”别的女人?!还是当着她的面!她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,也顾不上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,猛地扑上去,像只发怒的小豹子,对着顾远的肩膀就是一口!
“嗷!” 顾远这次是真疼了!倒吸一口凉气。托娅这一口可是带着滔天醋意和委屈,咬得结结实实!
“哈哈哈哈!” 周围的哄笑声简直要掀翻天了!士兵们笑得东倒西歪,那些女奴们也看得目瞪口呆,随即掩嘴偷笑。林秀儿笑得直抹眼泪,指着顾远对银兰说:“我的天!王爷……王爷这也太……太邪性了!托娅妹妹要被气疯了!”
银兰也是看得瞠目结舌,既觉得荒唐好笑,又隐隐为托娅感到一丝……同情?顾帅这反击,也太狠、太气人了!
顾远忍着肩膀的疼,看着怀里像只愤怒小兽般撕咬自己的托娅,还有她那梨花带雨、委屈至极的小脸,知道火候差不多了。他一边“哎呦”叫着,一边还不忘“控诉”:“哎呦!谋杀亲夫啊!小醋狼你轻点咬!你看看!你看看!我说她是‘夜叉’没错吧?这还没过门呢就如此凶悍!本公子更不敢娶了!” 他一边说,一边用眼神示意旁边还在努力“入定”的乞答。
乞答收到信号,立刻把腰板挺得更直,双手合十举在胸前,姿势僵硬得像捧着块石头,双眼紧闭,眉头紧锁,嘴里念念有词,声音洪亮得如同诵经:“阿弥陀佛……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……羊腿真香……呃,不是,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留……贫僧已看破红尘,女施主们请自重……自重……” 他一边念,一边还“艰难”地咽了口唾沫,显然是闻到了烤肉的香气,破功了一瞬。
顾远立刻接上,指着乞答,一脸“悲天悯人”的正气:“看见没?我老弟已经被这‘红尘孽缘’伤透了心,大彻大悟,要遁入空门了!你们二位‘女施主’,总不能强逼着一位即将得道的高僧还俗,还做那‘逼和尚吃肉’这等有伤风化、罪孽深重之事吧?对不对?”
“噗!” “哈哈哈!” 这下连那些被拐卖、饱经苦难的女子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。这王爷……也太能扯了!明明是他把人气哭的,现在倒打一耙不说,还把那个憨憨的将军说成要出家了?
托娅和方锦瑟看着顾远那副无赖到极点的嘴脸,再看看乞答那强行“出家”、念经还惦记着羊腿的滑稽模样,真是又气又羞,满腹委屈无处发泄,脸蛋红得像煮熟的虾子!这戏……还怎么演下去?!
“啊啊啊!气死我了!坏死了!你们两个坏银!” 托娅和方锦瑟同时发出了崩溃的尖叫,彻底败下阵来。托娅也顾不上咬人了,气呼呼地一把拽住顾远的胳膊,用尽全身力气往他们马车的方向拖:“走!跟我回去!再待下去我要被你气死!” 方锦瑟则红着眼圈,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还在“阿弥陀佛”的傻大个,跑过去揪住乞答的耳朵这次是真用力:“丢人现眼!跟我走!回去再收拾你!罚你晚上不许碰我!” 拖着他就走。
“哎!娘子!轻点轻点!耳朵!我的耳朵真要掉了!” 乞答的“高僧”形象瞬间崩塌,龇牙咧嘴地被方锦瑟拽着耳朵拖走,还不忘回头对顾远投去一个混合着痛苦、哀怨和“兄长你坑我”的控诉眼神。
顾远则被托娅“押解”着,一边“哎呦”叫着,其实主要是肩膀被咬的地方疼,一边还不忘回头对众人做了个无奈的鬼脸,引来更大的哄笑声和口哨声。
林秀儿看着这场闹剧般的结局,笑得直不起腰,但笑着笑着,看着顾远被拖走时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邪气笑容,再想起他刚才那番颠倒黑白、气死人不偿命的“表演”,心底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!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刚要看热闹来到自己身边的晁豪的胳膊。
晁豪正看得乐呵,被妻子一抓,茫然地低头:“咋了,秀儿?”
林秀儿心有余悸地低声说:“没……没什么。就是觉得……王爷他……太厉害了!这心眼子,比马蜂窝还多!弯弯绕绕的,吓死个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