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野立竹?” 顾远虽然也喝了不少,醉意朦胧,但这三个字如同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响!他猛地一个激灵,酒意瞬间醒了大半!野?苗疆!银兰作为曾经的“毒蛇九子”之一,他也在苗疆运营了很长一段时间,对苗疆的情报网虽不如毒蛇九子,但绝对也不是不知道!这个名字的风格,太像苗疆那边的男子了!银兰……她果然和苗疆有极深的渊源!而且,似乎有一段极其惨痛、涉及人命的过往!封先生?宇川?又跟他有什么关系?怎么又牵扯到赫红了……这关系越来越复杂了!
顾远的心瞬间沉了下去,无数疑问和猜测涌上心头。但他强压下翻腾的思绪,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安抚失控的银兰。他示意同样被惊呆的乌尔托娅赶紧去扶住银兰。
托娅立刻反应过来,快步上前,蹲下身,轻轻搂住银兰颤抖的肩膀,柔声安抚:“银兰姐姐……别哭了……没事了……都过去了……” 但她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!银兰姐姐口中喊的“野立竹”是谁?她为什么说“对不起顾帅”?难道……难道郎君和银兰姐姐之间,真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过往?郎君刚才还跟那个冲上去的士兵悄悄说了什么?一连串的疑问和一丝酸涩的猜疑,瞬间攫住了她的心。
顾远努力保持着头脑的清醒,他目光扫过那个被银兰推开、正手足无措、满脸羞愧和担忧的年轻士兵森特勒。这小子他认识,是墨罕亲自训练出来的精锐,身手好,品性也靠得住,对银兰的爱慕在赤磷卫里几乎不是秘密。
顾远摇摇晃晃地走过去,一把搂住这年轻人的肩膀,将他带到一边。浓烈的酒气和族长的威压让森特勒有些紧张。
“小子,”顾远的声音带着醉意,却异常清晰,他凑近森特勒的耳朵,压低声音,“说老实话,是不是……真看上银兰统领了?”
森特勒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在火光下像块烧红的炭。他紧张地看了一眼还在痛哭的银兰,又看向顾远,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爱慕和担忧,用力点头:“是!少主!属下……属下对银兰统领……是真心的!从第一次见到她……就……就……”
“好!”顾远打断他,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,眼神带着审视和一丝深意,“我支持你!但是!”他话锋一转,语气陡然变得凌厉,“你小子给我听好了!也给我发誓!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!你小子真有那个福气,能打动银兰统领的心,能娶到她!那么,无论你以后知道了什么,无论她过去经历过什么!你都得把她当成你草原上最耀眼、最珍贵的明珠来疼爱!捧在手心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!一辈子不许变心!不许让她受半点委屈!否则……”顾远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,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,“别怪我在下心狠手辣!让你死无葬身之地!听明白没有?!”
森特勒被顾远这突如其来的杀气惊得浑身一颤,酒意彻底吓醒了!但他眼中对银兰的爱慕和决心却更加坚定!他猛地挺直腰板,右拳重重捶在左胸,发出沉闷的响声,声音斩钉截铁,如同宣誓:“长生天在上!我,森特勒!在此立誓!若蒙银兰统领不弃,愿娶她为妻!此生此世,必视她如生命!如明珠!如草原上最圣洁的月亮!绝不负她!若有违此誓,天诛地灭!任凭少主处置!”
“好!是条汉子!”顾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他解下自己腰间一枚代表左贤王身份的青铜小腰牌,塞到这年轻人手里,然后朝银兰的方向使了个眼色,“机会……老子给你了!今晚,你的任务,就是好好照顾银兰统领!记住老子的话!” 他压低声音,带着最后的警告,“把她安全送回她的帐篷!好好照顾!但是!给老子记住了!不许乘人之危!动她一根手指头!她现在情绪崩溃,神志不清!而且……她身上的秘密我都不清楚……你小子要是敢有一丝一毫的歪心思,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!那就不是引火烧身那么简单了!捅出的篓子别说我保不了你,很可能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!明白吗?!”
森特勒紧紧握着那枚还带着顾远体温的腰牌,如同捧着圣物,眼神坚定无比:“属下明白!少主放心!在下以性命和荣誉担保!绝不敢有丝毫亵渎之心!只求能照顾好银兰统领!”
“去吧!”顾远挥挥手。
森特勒如蒙大赦,立刻叫来两名可靠的、同为墨罕训练出来的赤磷卫侍女,三人小心翼翼地、如同对待易碎瓷器般,将哭得几乎虚脱、神志模糊的银兰扶了起来,搀扶着她,慢慢走向她单独的帐篷。森特勒紧随其后,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守护的坚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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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银兰被搀扶离开的背影,听着她口中依旧无意识地呢喃着“野立竹……对不起……顾帅……封先生……我不干净……” 顾远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。这个女人的秘密,比他想象的还要深重得多!那沉重的愧疚感,那深埋的过往……明日,恐怕要揭开一个尘封已久、甚至可能惊心动魄的真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