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瞬间鸦雀无声,空气凝固了。冯老板的脸,当场黑得能滴出墨汁。这已经不是简单的“求加薪”了,这是赤裸裸的“职场霸凌”加“威胁老板”,挑战君权底线,动摇“国本”(公司稳定)啊!冯跋冷冷地扫了一眼同样懵逼的孙护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动摇国本,其罪当诛!” 保安(禁军)!把这几个闹事的‘叉出去’,立刻‘注销账号’(砍了)!”
孙护如遭雷击!他可能想求情,但看着冯跋那杀人的眼神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个至亲兄弟(侄子)被拖出大殿,血溅当场。这顿“皇家团建饭”,彻底变成了孙家的“断头饭”。
为了安抚这位“受惊”的首席执行官,也为了稳住朝局,冯跋展现了“顶级HR”的手段:火速给孙护加封!开府仪同三司(你不是要开府吗?给你!虽然是荣誉性的)、录尚书事(名义上你还是行政总监)、左光禄大夫(顶级荣誉头衔,听起来倍儿有面)。冯老板的潜台词大概是:“老孙啊,你看,你兄弟作死,我可没牵连你,还给你升官加荣誉了,够意思吧?快回来上班!”
然而,孙护的心,拔凉拔凉的。兄弟惨死,兔死狐悲。他哪还有心情上班?史书记载他“怏怏不乐”,直接提交了“长期病假条”——“称疾不朝”(《晋书·冯跋载记》)。天天在家借酒浇愁,摔盆砸碗,嘴里估计没少念叨冯跋的不是。
孙护的消极怠工,在冯跋看来,就是无声的抗议,是危险的信号。冯老板的“小报告”微信群(想象一下)开始疯狂弹出消息:“陛下!阳平公(孙护)府上最近天天传出摔东西的声音,动静可大了!”、“线报!孙护秘密接见了好几个旧部将领,关起门来嘀嘀咕咕半天!”、“可疑!孙府最近采购的酒肉特别多,像是在密谋什么聚会。”、“陛下,小心啊!孙护这是要反啊!”……
冯跋盯着这些“消息”,眉头紧锁。他想起孙护藏匿自己的恩情,想起并肩作战的岁月,但更想起孙家曾经的权势滔天,想起孙伯仁砍柱子时那嚣张的脸……最终,恐惧和猜忌压倒了情谊。他默默打开御案下的抽屉,拿出一个精致的酒壶,里面装着“特制西域陈酿”。他叫来心腹太监,低声吩咐了几句,眼神冰冷。
第四幕:毒酒谢幕——功臣的终极KPI(415年)
太平七年(公元415年)的某个黄昏,夕阳如血。冯跋的特使带着那壶“特制佳酿”和一脸假笑,来到了愁云惨淡的阳平公府。“阳平公,陛下感念您劳苦功高,近来又‘贵体欠安’,特赐西域进贡的绝世美酒一壶,为您解忧消愁,望您早日康复,共商国是啊!” 特使的场面话说得滴水不漏。
孙护看着那熟悉的宫廷酒壶,再看看特使那张堆满笑容却眼神闪烁的脸,瞬间什么都明白了。数年前那个风雪夜,他打开家门,迎进满身尘土、惊惶落魄的冯跋…… 并肩作战,位极人臣,家族显赫……再到如今,兄弟喋血,自己称病在家,君王猜忌……一幕幕在眼前飞速闪过。
他惨然一笑,没有质问,没有反抗。或许他早已料到这一天,或许他已心如死灰。他平静地接过酒杯,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,倒映着他疲惫而复杂的眼神。
“请代老臣……叩谢陛下隆恩。” 孙护的声音异常平静,“这杯酒……确实能解千愁,消百忧啊。” 说罢,仰头,一饮而尽。
次日,北燕官方发布讣告:“开国元勋、尚书令、阳平公孙护大人,因心疾突发,于昨夜不幸薨逝。举国哀悼!” 龙城百姓议论纷纷,朝堂之上,冯跋捶胸顿足,哭得比当年给慕容熙送葬时还情真意切:“老孙啊!我的好兄弟!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!国家痛失栋梁,朕痛失臂膀啊!” 群臣纷纷抹泪(真泪假泪难辨),齐声歌颂:“陛下仁德!念旧情深!实乃千古明君!”
只有史官在角落里,顶着巨大的压力,用最隐晦却也最清晰的笔法,在史册上留下了真相的注脚:“冯跋遣使赐护酒,护饮而卒。”(《晋书·冯跋载记》)一杯御酒,了结了一位开国元勋的性命,也标志着北燕初期功臣集团系统性清洗的序幕正式拉开。孙护用生命完成了他在北燕权力场上的终极KPI——成为老板集权路上必须清除的“功高震主者”。
第五幕:历史深处的思考——权臣的生存困境
孙护的故事是十六国时期权臣命运的典型缩影,我们可以从多个角度审视这位历史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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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治投机大师的成功与失败:孙护最成功的投资就是在后燕末年选择支持冯跋。这次精准的政治判断让他从中级官员一跃成为开国元勋,展示了其敏锐的政治嗅觉。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,正是这种投机成功的经验,可能让他高估了自己在权力游戏中的掌控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