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在吐鲁番的绿洲上顽强地扎下根,努力地开枝散叶,最终还是在柔然更猛烈的风暴中被彻底折断。如今,当我们站在吐鲁番交河故城那沧桑的断壁残垣前,或是凝视着博物馆里那块承载着虔诚与王权的《沮渠安周造佛寺碑》残石(原碑被德国人抢走藏柏林了,啧!),戈壁的风呼啸而过,仿佛还在低语,诉说着那位匈奴王子穿越沙海的滚滚烟尘,佛寺落成时的悠悠钟声,以及最后那场淹没一切的铁骑轰鸣。他的身影,早已融入西域的漫天黄沙与历史的长河,提醒着我们:在宏大历史车轮无情碾压之下,那些个体命运所迸发出的壮烈挣扎、不屈意志和留下的文明印记,同样值得被历史铭记——哪怕他最终,只是一曲荡气回肠的绝唱。
仙乡樵主读史至此,有诗咏曰:
祁连梦断走流沙,孤帜西驰卷暮霞。
佛窟千龛浮塞月,驼铃万里碎胡笳。
忍收侄戟霜刀冷,笑受南封雁帛赊。
血沃高昌春草碧,残碑犹刻汉家鸦。
又有词《满江红》,叙沮渠安周守高昌旧事:
大漠孤悬,烽烟里、危旌斜猎。
胡骑压、柔然弓劲,雁翎书绝。
驼泣龟兹盟已烬,玉关路断霜尘冽。
困沙城、四顾尽豺狼,西风噎。
残垣赭,寒月缺。鞍未卸,金瓯裂。
纵身如飘絮,骨铮如铁。
剑指北辰星欲坠,心燃劫火眸光彻。
待明朝、颅掷处惊雷,祁连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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