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径依赖: 上次反桓玄靠的是“拥立”(想呼应刘裕),这次干脆自己来“拥立”个更大的!
计划大胆(或者说疯狂)得令人窒息:联合一部分对慕容德统治不满的青州本地豪强,再拉拢一些在权力分配中失意的鲜卑将领,密谋在宫中刺杀皇帝慕容德!成功之后怎么办?高雅之连“新老板”都找好了:拥立另一位也在南燕避难的东晋宗室——司马休之(晋宗室,司马恬之子)做傀儡皇帝。司马休之:人在家中坐,皇冠天上来?这盘棋,下的可是弑君篡国、改朝换代的大棋!野心膨胀到了极点。
为了增加这个“高风险高回报”项目的成功率,高雅之觉得需要拉一个重量级人物入伙。他瞄上了慕容德身边的重臣——司空刘轨。刘轨位高权重,深得慕容德信任,如果他加入,计划成功率飙升!
这一步棋,堪称整个“作死”行动中最“点睛”的一笔,完美诠释了什么叫“猪队友”和“所托非人”。刘轨是什么人?那是官场沉浮几十年的老油条,政治嗅觉比狗还灵。面对高雅之抛来的“橄榄枝”(或者说“催命符”),刘轨心里恐怕瞬间刷过一万条弹幕:“这小子疯了?” 、“想拉我垫背?”、 “富贵险中求?不,这是送死路上插队!” 但老狐狸脸上波澜不惊,甚至可能露出“英雄所见略同”的激动表情,拍着胸脯表示:“高兄!此计大妙!吾早看那老儿(指慕容德)不顺眼了!算我一个!” 高雅之大概心中狂喜:大事可成矣!
然而,刘轨转身离开高雅之视线的下一秒,可能就一路小跑(或者至少是健步如飞)直奔皇宫而去:“陛下!不好了!高雅之那厮要造反啦!他还想拉臣下水,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啊!……” 这波操作,堪称“反水界”的教科书典范。
六、Game over:广固城外的血色终章
刘轨的告密,如同在即将引爆的炸药桶上点了根火柴。更戏剧性的是,仿佛嫌高少爷死得不够快,另一位重量级人物——征南司马卜珍,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向慕容德举报了这起惊天阴谋!(史载:“高雅之谋反,征南司马卜珍告之”)。好嘛,双重告密,铁证如山!
慕容德闻讯,估计先是惊出一身冷汗,继而龙颜大怒:好你个高雅之!朕好心收留你,给你官做,你竟敢密谋弑君?!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!老皇帝展现出了乱世枭雄的狠辣与效率,雷厉风行地下令:抓!给我狠狠地抓!一个都不许放过!
广固城内,瞬间腥风血雨。参与密谋的青州豪强、鲜卑将领,纷纷被如狼似虎的禁军从被窝里、酒桌上拖出来,砍头的砍头,下狱的下狱。清洗来得又快又狠。
高雅之和刘敬宣作为核心主谋,消息还算灵通(或者纯粹是运气好没在第一批抓捕名单里)。眼看事情彻底败露,广固城已成死地,两人当机立断(也可能是慌不择路):跑!赶紧往南跑!回东晋!只要过了边界线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!
这对“患难与共”的舅哥(高雅之是刘敬宣的妹夫)兼“作死搭档”,带着少数几个心腹,趁着夜色或混乱,仓皇逃离了广固城,踏上了南逃之路。马蹄声碎,心胆俱裂。他们大概祈祷着能像上次投奔南燕一样,再次绝处逢生。
可惜,幸运女神这次彻底休假了。慕容德岂能放虎归山?南燕的追兵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猎犬,循着踪迹紧追不舍。很快,在广固城南下的某处荒野官道或山林之间,疾驰的逃亡者被如狼似虎的追兵截住了去路。刀光剑影,血肉横飞。没有主角光环的高雅之,最终倒在了南燕追兵的刀锋之下,殒命于公元404年的逃亡途中。刘敬宣命大(或者说运气好到爆棚),史料记载他成功“单马走”,历经千辛万苦,竟然真的逃回了东晋,后来还跟着刘裕混得不错,这是后话。但我们的高少爷,他跌宕起伏、充满“作死”精神的一生,就在这异国的荒郊野岭,画上了一个仓促而血腥的句号。
从渤海高氏的贵公子,到东晋的太守、刘牢之的乘龙快婿;从余姚败将,到桓玄的死敌;从南燕的流亡“贵客”,到图谋弑君的逆贼;最终成为无人收殓的荒野枯骨。他的人生轨迹,像一条急速下坠的抛物线,充满了令人啼笑皆非的讽刺和深沉的悲凉。那把曾经闪亮的“金汤匙”,最终沾满了泥土和血污,遗落在历史的尘埃里。
七、历史的哈哈镜:一只“螳螂”的宿命与回响
高雅之嗝屁了,但他的故事还没完。他的“作死”生涯,就像一面充满黑色幽默的哈哈镜,映照出东晋末年那个特定群体——门阀武将的困境、挣扎与必然的悲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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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金汤匙”的脆响和士族光环的破产记: 高贵的渤海高氏门第,牛逼的刘牢之女婿身份,开局确实给了他顶配资源和人脉。这就像游戏开局送神装。但在皇权崩解、强人(桓玄、刘裕、慕容德等)凭实力说话的丛林时代,门第的光环和姻亲的关系网,在绝对的武力碾压和政治清算面前,脆弱得如同精致的玻璃器皿。当岳父刘牢之政治破产自杀,当亲爹高素被桓玄像捏死蚂蚁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