脖子,心里打鼓——谁没交地?谁家没藏着几处产业?虽说皇上先前拍胸脯说既往不咎,可天家的话,哪能当真?翻脸比翻书还快!
高鸿志不吭声,只静静地看着正德,像是在等他做决定。
正德被这眼神一撞,心头猛地一清,随即咧嘴一笑,拍了拍龙椅扶手:
“好!真好!朕替天下百姓,谢谢各位爱卿深明大义!”
“……”
满朝官员嘴角抽了抽,硬挤出满脸堆笑,点头哈腰地应着,可心里全明白了:皇上这火,算是压下了,不会秋后算账。
一颗悬着的心,总算落了地。
“高卿,”正德定了定神,开口问,“还有别的事要奏吗?”
“回陛下,”高鸿志略一沉吟,拱手道,“地是不少,可摊到亿万百姓头上,每家也拿不了多少。
这一回靠大家‘自觉’交地,能救一时,救不了一世。”
他顿了顿,接着说:“土地兼并的根子还在。
眼下是逼出来了,可再过十年二十年,地又会慢慢流回大户手里,百姓照样白忙一场。”
正德眉头一皱:“那依你之见,怎么才能断了这病根?”
他当然知道高鸿志早有打算,可这朝堂之上,得让他把话说明白,让百官听得清清楚楚。
所有人目光刷地又集中到高鸿志身上。
土地兼并,历朝历代都治不了的顽疾,多少宰相、能臣束手无策。
就连内阁首辅刘希贤、兵部尚书谢于乔、刑部尚书王鏊这几位老狐狸,加上新进的王守仁、李循环,也都只能摇头叹气,拿不出一招半式。
可高鸿志却站得笔直,声音不高,却像锤子砸在地上:
“要治这病,就得动税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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