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那股儒雅的商气被这身行头遮去了七八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藏在骨子里的锐利。
次日清晨，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浦东机场的跑道上时，沈岩已经坐上了飞往中转国的一架老旧波音客机。
经过近二十个小时的辗转颠簸，落地q国首都机场时，一股夹杂着尘土、香料和淡淡火药味的热浪扑面而来。
这里没有整洁的廊桥，只有斑驳的水泥地和全副武装的巡逻士兵。
沈岩压低了鸭舌帽，混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走出了机场。
按照系统提供的情报，他需要先找到一个叫“老瞎子”的中间人。
卡巴拉港的街道狭窄而拥挤，五颜六色的tuk-tuk车在坑洼的路面上横冲直撞。
沈岩在一间挂着生锈招牌的五金店门口停下了脚步。
店里光线昏暗，一个独眼的老人正坐在一堆废旧零件里擦拭一把老式的****。
“买东西还是卖命？”
老瞎子头也没抬，用一口蹩脚的英语问道。
沈岩从包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美钞，轻轻压在柜台上。
“买消息，关于今晚的‘深海’拍卖会。”
老瞎子的手顿了一下，浑浊的独眼猛地抬起，死死盯着沈岩。
“亚洲人？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，那是鲨鱼池。”
“我就是来钓鲨鱼的。”
沈岩又压上了一张钞票，这次是一卷厚厚的富兰克林。
在这个地方，美金比上帝更管用。
老瞎子咧开缺了牙的嘴笑了，伸手把钱扫进了抽屉。
“那是私人邀请制，你需要一张入场券。”
他从那一堆破烂零件下面摸出一枚黑色的钛合金徽章，扔给了沈岩。
“原来那个买家昨晚在巷子里被人割了喉咙，算你运气好。”
沈岩接住徽章，入手冰凉，上面刻着一个狰狞的三叉戟图案。
“谢了。”
夜幕降临，卡巴拉港的喧嚣逐渐退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静谧。
拍卖会的地点设在港口下方的一处废弃潜艇基地。
巨大的防爆门缓缓打开，露出了里面奢华得有些荒诞的大厅。
水晶吊灯下，坐着各种肤色的人，有西装革履的白人，也有围着头巾的当地军阀，每个人身后都站着荷枪实弹的保镖。
沈岩孤身一人，显得格格不入。
但他身上的那种沉稳气场，让几个想要上来盘道的家伙迟疑着退了回去。
拍卖的进程很快，前几样都是些走私的钻石和黄金，沈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直到最后一件拍品被推上来。
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银色手提箱，被放置在防弹玻璃罩内。
“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。”
拍卖师是个穿着燕尾服的胖子，声音里带着煽动性的颤抖。
“前苏联‘红宝石’设计局的绝唱，‘深海幽灵’的全套技术资料。起拍价，五千万美金。”
大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，紧接着是一阵粗重的呼吸声。
“六千万。”
一个满脸横肉的白人举起了牌子，他是某国际雇佣兵组织的头目。
“七千万。”
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亚裔老者淡淡地开了口，看气质像是东亚某财团的代理人。
“一亿。”
沈岩举起了手中的号码牌，声音不大，却像一颗石子砸进了平静的湖面。
所有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这个穿着冲锋衣的年轻人身上。
那个白人头目转过头，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，手指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。
沈岩视若无睹，只是平静地看着台上的那个银色手提箱。
他不是来比谁嗓门大的，他是来砸钱的。
一百二十八亿的流动资金，在这个昏暗的地下世界，就是核武器。
“一亿一千万！”
白人咬着牙吼道。
“两亿。”
沈岩再次举牌，没有任何犹豫，直接翻倍。
大厅里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这种加价方式，简直是不把钱当钱。
亚裔老者皱了皱眉，似乎在评估这个年轻人的底细，最终放下了手中的牌子。
白人头目猛地站了起来，手已经摸向了腰间，却被身后的保镖死死按住。
在这里动手，等于向所有人宣战。
“两亿第一次，两亿第二次……”
拍卖师的锤子重重落下。
“成交！”
沈岩刷卡的一瞬间，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