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骂一句,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,手感坚硬如铁。“走,进营!让朕看看,咱们镇渊军的儿郎们,是不是都把骨头闲软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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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语气随意而粗豪,瞬间拉近了距离。
厉魄等人脸上也露出了真切的笑容,那份因我大帝身份而产生的隔阂消弭了不少。
他们簇拥着我,大步走入忠魂营。
营地内部,比外面看起来更加规整。虽然简陋,但一切井井有条。巡逻的士兵小队目不斜视,步伐沉稳,看到我们一行,只是无声地右手捶胸行礼,目光锐利如鹰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煞气和一种只有百战精锐才有的肃杀氛围。
厉魄没有将我引向中军大帐,而是直接来到了营地中央的巨大校场。此刻,校场之上,黑压压地站满了士兵!整整一万余名镇渊军核心精锐,如同沉默的黑色丛林,鸦雀无声地肃立着。
他们没有点燃太多火把,只有校场四周零星插着的幽冥火把跳动着幽蓝的光芒,映照着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,但同样坚毅、同样燃烧着狂热火焰的脸庞!
当我走上校场前方那座简陋的点将台时,一万多双眼睛,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。那目光中,有激动,有狂热,有无法言喻的忠诚,还有一种近乎信仰的崇拜!他们看着我,就像看着他们的神,他们唯一的王!
站在点将台上,望着台下这片黑色的钢铁丛林,感受着那几乎凝成实质的肃杀与忠诚,我深吸了一口气。
半个月来的郁结,苏雅带来的困扰,朝堂上的勾心斗角,在这一刻,都被这股纯粹而强大的力量冲刷得淡去了许多。
这里,才是我的根基!这里,才有我最值得信赖的力量!
我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用目光缓缓扫过全场,从第一排看到最后一排,让每一个士兵都感受到我的注视。
校场上静得可怕,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冥风呼啸的声音。
良久,我开口了。声音不大,却如同冰冷的刀锋,清晰地切入每一个士兵的耳膜:
“镇渊军的弟兄们!”
仅仅一个称呼,就让台下无数士兵身躯微微一震。
“朕,回来了!”
“陛下万岁!”
台下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,声浪几乎要掀翻冥界的天空。
我抬手,虚按一下,呐喊声戛然而止,显示出惊人的纪律性。
“几年了?”
我声音提高,带着一种追忆和感慨,“几年没站在这里,没跟你们这帮兔崽子一起喝酒吃肉,一起砍人了?”
台下传来一阵压抑的低笑声,气氛稍微活跃了一些。
“朕把你们扔到忘川河边那鸟不拉屎的地方,让你们啃着阴冷的石头,喝着苦涩的冥河水,磨你们的性子!你们当中,有没有人在背后骂朕?骂朕刻薄寡恩,骂朕忘了老部下?”我目光如电,扫视全场。
台下寂静无声,但许多老兵的眼神告诉我,他们或许真的骂过。
“骂得好!”
我突然大喝一声,让所有人都是一愣。
“要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,背后连骂老子的胆子都没有,那还叫个屁的镇渊军!那就不配跟着朕!”
我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深沉:“但是,弟兄们!你们要知道,为什么要把你们扔过去!不是因为朕忘了你们,恰恰是因为朕记得你们!记得你们是地府最能打、最不怕死的兵!是朕的亲军,是朕的脊梁!”
“地府大了,规矩多了,花花轿子人人抬!朕怕啊!怕你们被这酆都城的繁华迷了眼,怕你们被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捧杀了锐气!怕咱们镇渊军这把最锋利的刀,生了锈,卷了刃!”
我的声音带着真挚的情感,台下许多老兵的眼眶又开始发红。
“所以,朕把你们扔到最苦的地方!就是要告诉你们,也告诉所有人!镇渊军,不是用来享福的!是用来打仗的!是用来啃最硬的骨头,打最狠的仗的!”
我猛地向前一步,声音陡然变得激昂起来,如同金铁交鸣:
“现在,朕问你们!在忘川河边这几年,你们的骨头,是软了,还是更硬了?!”
“更硬了!!”山呼海啸般的回应,带着冲天的煞气。
“你们的刀,是锈了,还是更利了?!”
“更利了!!”声浪更高一浪。
“你们对朕的忠心,对地府的忠诚,是淡了,还是更深了?!”我几乎是用尽力气吼出这句话。
“誓死效忠陛下!誓死扞卫地府!!”一万多人发出的呐喊,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校场,连天地都为之变色!那狂热的愿力几乎化为实质,向我奔涌而来!
“好!好!好!”
我连说三个好字,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,“这才是朕的兵!这才是让三界颤抖的镇渊军!”
我停顿了一下,让激荡的情绪稍微平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