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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九哥!”我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“老板,我在!”才出去安排好事情的陈九立刻上前一步,眼神里充满了支持和“保证完成任务”的坚毅。他明白,此刻我需要的是执行,而不是安慰。
“两件事。”我语速极快,“婚礼的所有筹备,你全权负责!钱不是问题,暗河的资源随你调动!我只有一个要求:快!而且要最好!最风光!”
“明白!”陈九重重点头,没有任何犹豫,“婚礼的事,我立刻组建最好的团队,今天就出方案!”他拿出手机,再次走到一旁,开始雷厉风行地拨打电话,语气变得异常果断和专业。
客厅里很快只剩下我们四人。我深吸一口气,看向苏雅,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柔和一些:“苏雅,婚礼的具体细节,你喜欢什么样的,尽管跟九哥提,或者跟我说。这是我们的婚礼,不能全让我霸道地定了。”
苏雅看着我,眼中水光闪烁,她用力点头,声音哽咽却带着幸福:“嗯!我都行…只要…只要是和你…”
我握住她的手,冰凉的手指触及她的温暖,让我恍惚了一瞬。
“嘿!那俺老孙干啥?”齐天蹦了过来,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“快给我安排任务”的兴奋,“迎亲?俺一个跟头就能翻十万八千里,保证谁也拦不住!闹洞房?俺最在行了!保证让你们记忆深刻!”
我看着他,终于忍不住扯出一个真实的、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:“猴哥,你的任务最重要——当好你的伴郎。至于迎亲…”我顿了顿,眼神一暗,“我这边…也没什么亲戚需要惊动了。就从这院子出发,去酒店便是。”
齐天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,挠了挠头,嘿嘿干笑两声:“伴郎好!伴郎好!俺老孙肯定是三界最威风的伴郎!”
黑疫使在一旁幽幽开口:“如此喜事,需有祥瑞之音。凡间似乎兴奏乐?本座或可尝试…”他似乎在认真思考,枯寂与净流的力量能不能转化出《婚礼进行曲》的调子。
我赶紧打断他:“大师,您的心意领了。奏乐之事,还是交给专业的乐队吧。您和猴哥一样,都是最重要的见证人。”我真怕他到时候一出手,直接把婚礼现场变成往生法会。
接下来的日子,这小院仿佛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战时指挥部,只不过弥漫的不再是硝烟味,而是各种婚礼筹备的纸张、布料、样品和电话会议的声音。
陈九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。由于前段时间抢夺凡人本源的事,而耽搁的父母葬礼在他亲自操持下,在老家乡下风光举行,我没有回去,只是让陈九全程直播,我独自一人在房间里,对着手机屏幕,磕完了头,流干了最后一滴冰冷的泪。从此,故乡只剩荒冢,再无归途。
葬礼结束后,陈九的全部精力都投入了婚礼。专业的婚庆团队被高薪请来,又几乎被陈九那种“不计成本,只要最快最好”的要求逼疯。设计方案一套接一套地被否定,又一套接一套地优化。
我强迫自己沉浸进去。亲自挑选酒店——选了江城最顶级的临江酒店天台,可以看到滚滚长江,那里面有禹王鼎所化的人皇气,或许能带来一丝虚幻的慰藉。亲自确定菜单——尽管我毫无胃口,但依旧仔细斟酌每一道菜,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内心的空洞。亲自设计请柬——样式古朴典雅,但发送名单却短得可怜。除了苏雅的父母和几位必须邀请的长辈,我方竟几乎无人可请。最终,只是在苏雅那边的亲友名单后,加上了“齐天”、“黑疫使”、“陈九”、“林风”这几个名字,显得无比突兀又无比重要。
苏雅也努力振作起来,拉着我一起试婚纱、试礼服。当她穿着洁白的婚纱从试衣间走出来时,灯光落在她身上,美得不可方物,眼中带着羞涩和期待。那一刻,我心脏猛地一跳,一种强烈的、混杂着爱意、心痛和巨大愧疚的情感几乎将我淹没。我应该给她一个完美的、无忧无虑的婚礼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建立在废墟和鲜血之上,带着冲喜的悲壮。
“好看吗?”她转了个圈,裙摆飞扬,像一只脆弱而美丽的白蝶。
我喉咙哽住,半晌才挤出声音:“好看…很好看…”声音沙哑得厉害。我走上前,轻轻抱住她,将脸埋在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颈窝,贪婪地汲取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和真实感。她回抱住我,轻轻拍着我的背,无声地安慰着。
齐天对伴郎礼服产生了极大的兴趣,尤其对领结和袖扣表示不解,认为严重影响他抡棍子的灵活性,最后在设计师快要哭出来的目光中,勉强同意了一套修改过的、更具“战斗风格”的暗红色礼服。黑疫使则对“见证人”需要穿的正式服装表示拒绝,坚持裹着他的黑袍,最后在陈九的再三劝说下,才勉强同意在黑袍外披了一件暗红色的绶带,算是应景,看起来不伦不类,却没人敢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