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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利?从邻省坐长途车过来,以我妈的性格,怎么也得唠叨几句车晃得头晕、或者旁边座的人素质不行之类的话,今天却一句抱怨都没有。
“哦,如家啊,我知道那儿。你们先在房间歇会儿,我这就过去接你们。”我压下心里的那点异样,说道。
“好。”我妈应了一声,顿了一下,又补充道,“不着急,你…慢慢来。”
这语气…也太客气了点。就像…就像在跟一个不太熟的远房亲戚说话。那股生分感更加明显了。是因为两年多没见,真的疏远了吗?还是坐车太累了?
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但也没多想,或许真是自己太敏感了。两年多没见,期间电话也打得稀疏,生分一些似乎也…情理之中?
“行,那你们等我,大概半小时就到。”我说道。
“嗯。”我妈应了一声,然后…电话里沉默了两秒,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最后只干巴巴地说了句,“那…先挂了。”
“好,待会儿见。”
电话挂断。
我握着手机,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。听筒里那略显平淡和生疏的语气,像一根细微的刺,轻轻扎在心头,不是很疼,但存在感鲜明。
这两年多…确实太久了。
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些不那么愉快的记忆碎片。当初大学毕业,心比天高,非要留在江城闯荡,结果工作屡屡碰壁,相恋几年的女友也嫌我没出息跟别人跑了。那段时间,是我人生最低谷。
每次家里打来电话,听到的多半是叹息和委婉的催促——“要不还是回来吧,家里托人给你找个安稳工作”、“你看那谁谁家的孩子,都当科长了”……尤其是逢年过节,亲戚聚会,我几乎能想象到父母在酒桌上被问起我时,那尴尬又带着点羞惭的表情。
他们都是最普通的工人,一辈子老实巴交,最大的期望就是儿子有出息,能让他们在街坊邻里、亲戚面前挺直腰杆。而我,显然成了他们抬不起头的根源。
后来,我几乎是赌着一口气,东拼西凑,才把这间心理咨询室开起来。开业那天,我没告诉家里。心里憋着一股劲,想着不混出个人样,绝不回去见他们!我要让他们看看,他们儿子不是废物!
再后来…心理咨询室的生意也就那样,饿不死也发不了财。和家里的联系就更少了,电话从一周一次,变成一个月一次,再到后来,可能两三个月才打个电话,也是报喜不报忧,寥寥数语便挂了。
后来苏雅还为此说过我好几次,觉得我对我父母太冷淡了,我总是用“他们不理解我”、“说了也没用”之类的话搪塞过去。那些深藏在自尊下的委屈和较劲,我从未对她细说。
直到…直到我被卷入神佛的棋局,直到我踏上弑神之路,直到我成为酆都大帝…我所经历的一切,所在意的胜负,早已超越了普通人柴米油盐、事业成败的层面。曾经那股憋着想要证明给父母看的气,在浩瀚的三界博弈和生死血仇面前,似乎显得那么微不足道,被冲散了大半。
但终究…还是有一点的。那点少年时未被认可的委屈,那点想要被亲人真正承认的渴望,像一颗被深埋的种子,从未真正死去。
此刻,这颗种子因为电话里那丝生分,又悄悄冒了点芽,带着点酸涩的味道。
我甩了甩头,试图将这些杂乱的情绪驱散。都过去了。现在一切都好了,我有了苏雅,有了能托付生死的兄弟,甚至有了…呃,一份听起来很吓人的“编制内”工作。父母也终于可以放心了。那点生分,多见见面,自然就没了。
对,就是这样。
我走出书房,苏雅正在客厅里插花,动作优雅而专注。
“小雅,”我开口,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,“我爸妈到了,在客运站那边的如家酒店。我现在过去接他们。”
苏雅立刻放下手中的花,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:“叔叔阿姨到了?太好了!我跟你一起去吧!”她说着就准备去拿外套。
“不用了,”我拦住她,笑了笑,“坐了半天车,估计也累了,我先接他们安顿一下,可能就在附近先吃个午饭。你在家等着就好,晚上咱们再一起吃顿好的,正式给你介绍。”
我主要是担心万一父母路上累了,状态不好,或者万一…万一还是忍不住念叨些旧事,苏雅在场反而尴尬。先由我单独去接,缓冲一下比较好。
苏雅是个聪慧的姑娘,似乎明白我的顾虑,她点点头,体贴地说:“也好。那你开车慢点,好好陪叔叔阿姨。需要我准备什么吗?”
“不用,你就在家美美的就行。”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,“等我回来。”
拿起车钥匙,我走出咨询室。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,我眯了眯眼,发动了汽车。
车子汇入车流,朝着江城客运南站的方向驶去。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,我的心绪却有些飘忽。两年多没见,父母的样子在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