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子六心里清楚,硬拼迟早要吃亏。对方有十几个人,而他们只有三个,就算自己再能打,也架不住人多。必须想办法突围,不然今天就得栽在这里。他一边挥舞着电工刀,格挡着袭来的武器,一边快速扫视着周围的环境,寻找着突破口。
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的杂物堆,那是一堆发霉的纸箱和破麻袋,堆得有半人高。鬼子六心里一动,瞅准一个空隙,猛地一脚踹在杂物堆上。“轰隆”一声,纸箱和破麻袋轰然倒塌,挡住了对方的去路。“往巷尾跑!”他大喊一声,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,拉着阿炳就往巷子深处冲。
可刚跑两步,身后就传来阿武的“哎哟”一声惨叫。鬼子六回头一看,只见阿武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,重重地摔在湿滑的石板路上。石板路被汗水和雨水浸得发滑,阿武摔得结结实实,半天爬不起来。后面两个后生眼疾手快,立刻扑了上来,一人按住阿武的肩膀,一人举着木棍就往他后腰砸去。
“阿武!”鬼子六瞳孔骤缩,心里咯噔一下。阿武虽然年轻,但做事踏实,对他忠心耿耿,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阿武被人打伤。几乎是本能地,他想也没想就转身回冲。
此时,刀疤强的钢管已经挥到了他眼前,带着凌厉的风声。鬼子六只能下意识地低头,钢管擦着他的头皮飞过,“砰”的一声砸在旁边的墙壁上,溅起一片碎砖,砖头碎屑落在他的脖子上,硌得生疼。他借着低头的惯性,膝盖狠狠顶在身前一个后生的肚子上。“唔”的一声闷哼,那后生弯下腰,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。鬼子六顺势夺过对方手里的木棍,反手一挡,“铛”的一声脆响,架住了那根砸向阿武后腰的木棍。
“快起来!”鬼子六嘶吼着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。他一脚将按住阿武的后生踹开,那后生被踹得后退了几步,撞在墙上,疼得龇牙咧嘴。
阿武龇着牙,忍着后腰的剧痛爬起来。那一下砸得不轻,他觉得后腰像是被打断了一样,疼得直不起身,只能捂着腰,踉踉跄跄地跟在鬼子六身后。
可这一耽搁,刀疤强的人已经追了上来。他们踩着倒塌的杂物堆,脚步声像擂鼓一样敲在三人的心上,越来越近。巷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、脚步声和武器碰撞的声响。
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岔路口,左边是一条死胡同,尽头是一堵高高的围墙,右边则通往一间废弃的粮站。鬼子六刚要往右边跑,就见两个黑影从右边巷口窜了出来,手里都握着明晃晃的短刀,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。
“六哥,是麻脸陈的狗腿子!”阿炳一眼就认了出来,惊叫道。那两个后生脸上都带着麻子,正是麻脸陈的标志性特征。麻脸陈是另一帮黑市帮派的头目,平日里和刀疤强面和心不和,没想到这次竟然联手了。“他们合谋了!”
前有堵截,后有追兵。鬼子六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,顺着脊椎往下淌,凉飕飕的,与身上的热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他知道,麻脸陈的人出手狠辣,比刀疤强的手下更难对付,现在腹背受敌,情况变得更加危急。
他快速瞥了眼左边的死胡同,墙角堆着一堆废弃的竹筐,足有一人多高,都是以前粮站用来装粮食的,虽然有些破旧,但还算结实。鬼子六心里立刻有了主意,与其被前后夹击,不如钻进死胡同里,利用竹筐做掩护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“跟我进左边!”他拉着阿炳和阿武,猛地冲进了死胡同。
刀疤强见状,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里充满了得意和残忍:“鬼子六,你个蠢货!这下看你往哪跑!”他带着人紧随其后,一步步逼近死胡同。
三人刚冲进胡同,鬼子六就立刻喊道:“阿炳,掀竹筐!阿武,跟我挡着!”
阿炳不敢耽搁,立刻扑到竹筐堆前,双手抓住最上面的几只竹筐,使劲一推。“哗啦”一声,几十只竹筐轰然倒塌,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胡同口。竹筐滚落的声音震耳欲聋,扬起一阵灰尘。
鬼子六和阿武背靠着背,手里的木棍和电工刀紧紧攥着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他们盯着被竹筐挡住的路口,屏住呼吸,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外面传来刀疤强的怒吼声:“给我搬!把这些破筐子都搬开!今天一定要弄死鬼子六!”接着就是搬竹筐的“咚咚”声,竹筐被一只只挪开,缝隙里透出越来越多凶狠的眼神,还有兵器碰撞的声响。
“六哥,这样下去迟早被他们冲进来!”阿武的声音带着颤抖,额头上的血已经流到了下巴,滴落在地上,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,后腰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烈,让他几乎站立不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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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子六没说话,眉头紧紧皱着,目光在胡同里快速扫来扫去,寻找着其他的出路。死胡同的墙壁很高,爬不上去,地面上除了竹筐就是一些碎砖头,根本没有其他可以利用的东西。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,突然看到墙角上方有个半米宽的通风口,那是老房子废弃的烟囱通道,因为年久失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