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奔宇下意识地摸了摸座位底下的帆布背袋,又看了看秦嫣凤和孩子,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。他想起白天听到的那些关于扒手的传闻,有的扒手会趁乘客睡觉时割包,有的会调换行李,还有的甚至会明目张胆地抢东西。他不敢有丝毫大意,只能强撑着睡意,睁大眼睛盯着周围。
后半夜,火车停靠在一个小站,上来了几个乘客。其中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引起了江奔宇的注意,那个男人眼神飘忽,不停地打量着车厢里的乘客和行李,不像其他乘客那样疲惫。江奔宇心里警铃大作,紧紧抱住江玉涵,同时用脚紧紧踩着帆布背袋。
那个男人慢慢走到江奔宇身边,眼睛盯着座位底下的帆布背袋,似乎想要弯腰去碰。江奔宇立刻咳嗽了一声,眼神凌厉地看着他。那个男人愣了一下,看到江奔宇警惕的眼神,不敢再动,转身挤向了车厢深处。江奔宇松了一口气,后背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天快亮的时候,江奔宇实在撑不住了,头靠在车厢壁上,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可刚睡了没一会儿,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。原来是有乘客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,正在车厢里大喊大叫:“我的钱包不见了!里面有钱和粮票!谁偷了我的钱包!”
车厢里顿时乱了起来,乘客们纷纷检查自己的行李物品,有的人抱怨,有的人指责。乘警很快赶了过来,询问情况,可那个乘客也说不清楚钱包是什么时候不见的。最后,乘警只能提醒大家再仔细检查一遍自己的东西,提高警惕。
江奔宇心里一阵后怕,幸好自己一直保持着警惕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他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李,确认东西安然无恙,才放下心来。
第二天,火车继续在铁轨上疾驰。江奔宇和秦嫣凤几乎没合过眼,两人的眼睛里都布满了血丝。秦嫣凤的嘴唇干裂,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。江杰飞因为旅途劳顿,精神蔫蔫的,只是偶尔哼唧两声,饿了就喝点奶粉,困了就睡一会儿。江玉涵也比昨天安静了许多,只是紧紧抓着江奔宇的手,不愿意松开,好像这样能获取安全感。
江奔宇的胡子长了一圈,下巴上青青的一片,看起来憔悴了不少。他的肩膀因为长时间抱孩子,疼得抬不起来,每动一下都钻心的疼。双腿更是麻木得厉害,站了两天一夜,几乎失去了知觉,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车厢里的乘客换了一批又一批,有的人下车,有的人上车。食物已经所剩无几,他们只剩下最后一个馒头,和一点凉白开。江奔宇把馒头分成四份,他和秦嫣凤各吃一份,给两个孩子各留了一份。馒头干硬得难以下咽,可他们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,肚子实在太饿了。
秦嫣凤的奶水越来越少,江杰飞经常饿哭,她只能抱着孩子,心疼得掉眼泪。江奔宇看着妻子和孩子受苦,心里像针扎一样疼,却毫无办法。他只能在火车停靠大站时,挤下车去接一壶热水,冲点奶粉给孩子喝。有时候人太多,挤不下去,就只能让其他乘客帮忙接水。
就这样,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了两天一夜。第三天清晨,广播里传来列车员的通知:“各位乘客,前方即将到达本次列车的终点站——粤省羊城站,请各位乘客提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物品,准备下车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,江奔宇和秦嫣凤都激动得不行。秦嫣凤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,她紧紧抱着江杰飞,嘴里念叨着:“终于到了,终于要到家了。”
江奔宇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。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江玉涵,小姑娘也醒了,正好奇地四处看着窗外。
江玉涵似懂非懂地呀呀叫着,小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火车缓缓驶入羊城站,站台渐渐清晰起来。站台上挂着红色的横幅,上面写着“热烈欢迎各位旅客”。火车停稳后,车厢里的乘客们立刻骚动起来,纷纷拎着行李,挤向车门。
江奔宇抱着江玉涵,秦嫣凤抱着江杰飞,拎着剩下的行李,慢慢挤出车厢。刚走下火车,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,和北方的干燥寒冷不同,羊城的空气潮湿而闷热,让他们一下子难以适应。秦嫣凤打了个皱眉,忍不住咳嗽了两声,差点窒息。
“嫣凤,你怎么样?”江奔宇连忙扶住她,声音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。这两天一夜,他几乎没怎么喝水,喉咙干得冒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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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事,就是突然有点热,不太习惯。”秦嫣凤摆了摆手,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再坚持一下,快到家了。要不我们先去招待所休息一晚?”江奔宇说。他知道妻子和孩子都已经筋疲力尽,根本没有力气再赶路去岳父家。
秦嫣凤点点头,“好,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,孩子们也累坏了。”
出了火车站,外面是一条宽阔的马路,马路上有自行车、公交车,还有人力三轮车。江奔宇看到路边有几个蹬人力三轮车的车夫,他们穿着粗布衣服,皮肤黝黑,正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