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奔宇穿着件蓝色劳动布褂子,他手上拿着藤条,正准备去把板车捆牢实,看到秦嫣凤在炖鱼汤,便走到灶台边,闻了闻飘出来的鱼香,咧嘴笑道:“真香啊,等下去公社回来,我可得多喝两碗。”他的笑容很爽朗,眼角的皱纹因为笑容显得格外亲切,黝黑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,却眼神明亮,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。
“给你留着呐,”秦嫣凤抬头看他,眼里满是笑意,语气温柔,“路上慢点,注意安全。”她知道去公社的路不好走,全是土路,早上雾大,视线不好,心里难免有些担心。
江奔宇点点头,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动作轻柔,带着几分安抚。他又转头叮嘱站在一旁的秦春竹:“春竹,看好你姐和娃,别让娃醒了哭闹,要是醒了,就先给他们喂点水。”秦春竹是秦嫣凤的妹妹,今年十四岁,性格文静,平时很会照顾孩子。
“知道了,姐夫,你放心去吧。”秦春竹点点头,乖巧地说道。
江奔宇说完,便和秦宏良一起推着板车,板车上装着几筐腌好的小鱼和几条新鲜的大鱼,走进了晨雾中。板车的轮子在土路上滚动,发出“轱辘轱辘”的声响,渐渐消失在雾霭深处。秦嫣凤站在门口,看着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,直到被晨雾完全笼罩,才转身回到柴火灶边,继续添柴。
柴火在灶膛里燃烧着,火苗忽明忽暗,映照着秦嫣凤的脸庞,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,心里盘算着江奔宇能换回来多少东西,想着孩子们喝到鱼汤时的可爱模样,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。
没过多久,锅里的鱼汤就炖得发白了,像牛乳一样浓郁,又似融化的奶酪,醇厚而诱人。鲜美的香味顺着锅盖的缝隙往外钻,越飘越远,漫过院子,飘向了隔壁的几家邻居。这香味在晨雾中弥漫,带着几分穿透力,不管是睡梦中的人,还是已经起床忙活的人,都被这诱人的香味吸引了。
“嫣凤家这是在炖啥呀?这么香!”隔壁的张大妈正端着木盆准备去井边洗衣服,木盆里装着几件脏衣服,她刚走到院门口,就闻到了这浓郁的香味,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,朝着秦嫣凤家的柴房张望。张大妈今年五十多岁,头发已经有些花白,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,用一根木簪固定着,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上衣,袖口和裤腿都打着补丁。她是生产队里出了名的热心肠,谁家有个大事小情,她都乐意帮忙,平时也喜欢串门,和邻里们聊聊天。
张大妈顺着香味走到秦嫣凤家院门口,隔着篱笆就喊:“灵秀,在家吗?”灵秀是秦嫣凤的母亲,平时在家操持家务。
秦嫣凤听到声音,掀开锅盖看了看鱼汤,里面的汤汁已经翻滚起来,乳白色的汤汁里,两条鲫鱼浮在汤面上,鱼肉已经炖得软烂,用筷子轻轻一碰,就能撕下一块肉来。她笑着应道:“张大妈,我妈不在家呢,不在呢!快进来坐。”
张大妈推开门走进院子,院子里的鱼香更浓了,她深吸了一口气,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。一眼就看到了灶台上冒着热气的铁锅,连忙走了过去,凑近闻了闻,忍不住赞叹:“我的乖乖,这是炖的鱼汤吧?真香啊!隔着两条巷子都闻到了!昨晚抓的鱼?”
“是啊,昨晚奔宇带着宏良去田里抓的,运气好,抓了不少。”秦嫣凤一边往灶里添柴,一边答道,手上的动作不停,眼神里带着几分自豪。
“还是奔宇有本事,”张大妈笑着说,语气里满是羡慕,“咱们队里的田埂沟里,我家那口子去了好几次,每次都是空着手回来,连条小鱼苗都没抓到。奔宇不仅能干,对你和孩子也好,真是个好女婿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目光落在了简易门口的摇篮上,“双胞胎还没醒呢?”
“还没,估计得再睡会儿。”秦嫣凤点点头,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,“大妈,等下鱼汤炖好了,你盛一碗回去尝尝。”
“那可不行,那可不行!”张大妈连忙摆手,语气坚决,可眼睛却忍不住往锅里瞟,那浓郁的鱼香实在太诱人了,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“你们家俩娃正是要补营养的时候,你和奔宇也辛苦,白天要上工,晚上还要照顾孩子,这鱼汤你们自己留着吃,补补身子。”那个年代物资匮乏,平日里能吃上一顿饱饭就不错了,能吃上一顿肉更是奢侈,更别说这么鲜美的鱼汤了,平时就算是过年,也未必能喝上这么地道的鱼汤。
就在这时,西边的李嫂子也抱着孩子走了过来,她怀里的小丫头才一岁多,梳着两个小小的羊角辫,脸上带着几分红晕,正吸着手指,小鼻子嗅了嗅,朝着鱼汤的方向伸了伸脑袋,嘴里还发出“咿咿呀呀”的声音。李嫂子穿着一件蓝色的粗布褂子,头发用一根红头绳扎着,脸上带着些许疲惫,却难掩眼里的好奇。
“嫣凤姐,你家这香味都飘到我家院子了,我还以为是谁家炖肉呢!”李嫂子笑着走进来,脚步轻快,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叫着,伸着小手想要去够灶台,显然是被鱼汤的香味吸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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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鱼汤,快进来坐。”秦嫣凤连忙招呼道,顺手拉过一把小板凳放在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