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她便站起身,走到那口最大的坛子旁边。那坛子足有半腿高,陶土材质,表面带着粗糙的纹理,还留着烧制时的痕迹。赵雨婷吃力地搬过放在一旁的油桶,打开桶盖,一股浓郁的菜籽油香立刻扑面而来,比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要浓烈得多。
她拿起一个木漏斗,放在大坛子的口上,然后慢慢倾斜油桶,金黄的菜籽油顺着漏斗缓缓流入坛中,发出“汩汩”的声响,油面一点点升高,映着油灯的光晕,泛着油亮的光泽。
徐佳琪看着她忙活了一会儿,才又转身走了回来,拿起矮凳上的粗瓷杯,重新走到林海面前。她脸上依旧带着那副腼腆的表情,眼神清澈,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,对着林海轻声问道:“林队长,刚才您说什么?我没太听清。”
林海的手僵在半空中,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,显得有些尴尬。他没想到徐佳琪会突然避开,还转移了话题,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,尤其是看到徐佳琪一直捧着那个杯子,却一口都没喝,更是让他心里没底。他勉强笑了笑,收回手,又开始搓了起来,语气有些不自然:“没…没什么,就是跟你说辛苦了,你先忙吧,我去那边看看。”
说完,他便匆匆转过身,朝着榨油坊的另一头走去,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徐佳琪,暗中观察着她的动作,心里盘算着:只要她喝了那杯水,药效一发作,到时候就由不得她了。他得先稳住,等合适的时机再动手。
榨油坊的窗外,夜色更浓了。江奔宇、覃龙还有另外三个知青和两个村里的老乡,正躲在墙角和树后,屏住了呼吸,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根粗壮的木杠,那木杠是从榨油坊旁边的柴堆里抽出来的,表面还带着树皮,粗糙的木质硌得手心发疼,可他们却攥得越来越紧,指节都有些发白。
江奔宇躲在最靠近窗户的一棵老树下,透过窗户上糊着的旧纸的缝隙,紧紧盯着里面的动静。他的心跳得飞快,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,心里既紧张又担忧,生怕徐佳琪有什么闪失。他想起傍晚时分和覃龙商量计划时的场景,他们一个个都义愤填膺,觉得林海实在太过分了,仗着自己是副业队长,就为所欲为,之前就有女知青暗地里抱怨过他言语轻佻,只是没抓到实质性的证据,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,让他再也不敢胡来。
覃龙就躲在江奔宇旁边,他的个子高大,身形壮实,此刻正微微弓着身子,警惕地盯着榨油坊的前门。他的耳朵竖得高高的,听着里面的动静,连林海和徐佳琪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。他心里憋着一股火,暗暗骂道:这狗东西,果然没安好心!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他!
另外几个知青和老乡,分别守在榨油坊的后门和两侧的墙角,形成了一个包围圈,把榨油坊的所有出口都堵得严严实实。他们都是悄悄溜出来的,没让其他人知道,就怕走漏了风声,坏了计划。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的表情,眼神里满是坚定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一定要保护好徐佳琪,抓住林海的现行。
油坊里,徐佳琪端着杯子,假装不经意地走到油布旁边,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窗外暗处晃动的影子,知道江奔宇他们都在,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。她深吸一口气,开始执行下一步计划。
只见她脚下微微一绊,像是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,身子猛地一歪,手里的粗瓷杯“哐当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杯子摔在坚硬的泥土地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,杯里的水瞬间泼了出来,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,那些没来得及溶解的白色粉末混在水渍里,显得格外显眼。
“哎呀!”徐佳琪惊呼一声,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慌,身体往后退了半步,脚步踉跄,像是快要站不稳一样。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脸上满是慌乱的神色,嘴唇微微张着,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,身体还轻轻摇晃着,仿佛真的受了惊吓。
林海一直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着她,看到杯子掉在地上,心里先是一紧,可紧接着就看到徐佳琪那副惊慌失措、摇摇欲坠的样子,立刻以为是药效发作了——他觉得可能是刚才自己倒的粉末有点多,或者徐佳琪体质敏感,没多少喝水也受了影响?不管怎么样,机会来了!
他生怕徐佳琪叫喊起来,引来其他人,索性不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,脸上的虚伪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狰狞和急切。他几步就冲到徐佳琪面前,伸出手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,那力道大得惊人,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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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装什么装!”林海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带着几分恶狠狠的意味,眼神里满是贪婪和急切,“都到这份上了,还跟我装模作样!今晚你就乖乖从了我!先把你带到宿舍去!”
徐佳琪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,她强忍着疼痛,继续装作浑身无力的样子,身体软软地靠在林海身上,眼神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