劳分配;我江奔宇的规矩,是在副业队的地界上,谁都得安分守己,好好干活,不准耍滑头,不准搞歪门邪道,更不准欺负人。”
他的目光像鹰隼一样锐利,死死地盯着林海的眼睛,语气冰冷:“这儿是副业队的地界,干活的人安心干活,不相干的人,别在这儿添乱。”
林海同时被江奔宇和覃龙他们两个人,盯得心里发毛,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。他能清晰地看到覃龙额角的青筋,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,那是常年干重活练出来的力量感,还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凛然正气。他知道,覃龙这话不是在吓唬他,如果他真的敢在榨油坊搞事,覃龙绝对不会客气。
林海眯了眯眼,眼神在覃龙结实的臂膀上扫了一圈,又落在他冷硬的脸上,僵持了半晌,才勉强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对着江奔宇:“江队长倒是护得紧。行,我就是来看看热闹,没别的意思,不打扰你干活。”
说罢,他往后退了两步,退出了门框的阴影,重新站到了阳光下。阳光照在他脸上,能看到他眼底的不甘和悻悻。他转身的时候,脚步顿了顿,撂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:“往后日子长呢,江队长多担待着点。”
说完,他便转身,依旧是那副拖沓的、带着痞气的脚步,慢悠悠地离开了,背影消失在榨油坊外的大路尽头。
江奔宇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,指尖攥得更紧了,指节已经泛白,连带着扣着的油桶都微微晃动了一下。
他太了解林海了,这人表面上服软,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。那句“往后日子长”,分明是在威胁他,暗示以后不会让他好过。
江奔宇的眼神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村里的人,大多是淳朴老实的,就算有矛盾,也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,摆到台面上说开了就好。可林海不一样,他心思歹毒,做事没底线,就像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咬一口。
前世的记忆林海在村里的时候,就总爱偷鸡摸狗,挑拨离间,后来跑到县里,估计也没学什么好。这次回来,怕是不怀好意。他刚才说想找短工,明显是借口,真正的目的,恐怕是冲着那几个女知青来的,或者是想搅和副业队的生意——副业队是村里的摇钱树,榨出的油不仅能满足村里人的需求,还能卖到镇上的供销社,给村里挣不少集体收入,林海向来见不得别人好,说不定就想搞破坏。
江奔宇轻轻吐了口气,胸口的憋闷感稍稍缓解了些。他转过身,重新看向墙角的油桶,眼神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和坚定。
林海这只毒蛇,果真比以前林耀华那只“狐狸”更难对付。
但他江奔宇也不是吓大的。既然当了副业队的队长,就有责任护好副业队的人和物,护好村里的集体财产。不管林海想耍什么花招,他都接着。往后的日子,他得多留个心眼,尤其是要照看好那几个女知青,不能让她们被林海欺负了。
春阳依旧毒辣,榨油坊的木门槛还是烫得吓人。江奔宇重新弯腰,拿起抹布,继续擦拭剩下的油桶。只是这一次,他的动作比之前更沉稳,眼神也更锐利,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弓,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风浪。
屋外的虫鸣渐渐响了起来,伴随着远处水田里传来的吆喝声,构成了一幅热闹的乡村春耕图景。但江奔宇知道,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,一场看不见的暗涌,已经悄然开始了。而他,必须站稳脚跟,守护好自己想守护的一切。
他擦完最后一个油桶,直起身,活动了一下酸胀的腰肢。目光落在屋角的木板桌上,那几个搪瓷缸子旁边,放着一块刚洗过的碎花毛巾,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。那是女知青们用来擦汗的,她们也懂事,每天早早地就来上工,从不抱怨。
江奔宇的眼神柔和了些许。
不管林海想干什么,他都不会让他得逞。古乡村的副业队,是他和社员们一起辛辛苦苦撑起来的,这榨油坊里的每一滴油,都凝聚着大家的汗水,他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份安宁和成果。
他走到屋中央的榨油机旁,伸手摸了摸冰冷的铁制机身,心里暗暗打定主意。往后,他不仅要把活干好,还要多留意村里的动静,尤其是林海的行踪。只要林海敢露出一点不轨的苗头,他就会立刻出手,让他知道,古乡村不是他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,他江奔宇,也不是好惹的。
春阳透过油坊的窗户,洒在江奔宇的身上,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。他的身影愈发挺拔,像一棵扎根在泥土里的大树,沉稳、坚定,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。
这场即将到来的较量,他势在必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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