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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翔图书 > 心声泄露,携系统同闯架空王朝 > 番外二 宁沅禾「14」

番外二 宁沅禾「14」(1/2)

    我总记得,她写这行字时,笑着说“陛下要记牢,仁与威,缺一不可,就像握枪,既要稳,也要狠。

    你是未来的国君,得比谁都明白,怎么护着江山,护着百姓”。

    我轻轻抚摸着那行字,指尖蹭过纸页的纹路,像摸着她当年留在纸上的温度,对皓月低声说。

    “你看,我学着呢。

    学着像她那样,把软和硬握在手里,不偏不倚,不慈不苛,像她教我的那样,仁不是愚善,威不是苛待,好好护着昭宁。”

    只是学着学着,眼眶又热了。

    原来最难的从不是在粮草与援邻间权衡利弊,不是跟使臣唇枪舌剑地周旋。

    不是对着满朝“陛下仁慈,不可太过苛刻”的反对声坚持己见。

    是落笔前,再也没有人笑着凑过来,身子微微前倾,发间的墨香混着苍术气,飘到我鼻尖,指尖点着奏折上的字。

    带着点狡黠的笑意说“殿下且慢,容臣再算一着——这步棋还能再稳些。

    铁矿开采权能再要两年,桑苗也能换他们的棉花种,咱们不吃亏。

    再说了,他们当年扣我昭宁商队的账,还没算呢”。

    烛火晃了晃,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,映在墙上,像个孤零零的剪影,连个陪衬都没有。

    案上的杏枝还透着点香,只是花瓣落了几片,沾在《邦交策》的书页上。

    粉白的瓣尖蹭着“仁威并济”四个字,像她从前替我拂去肩上的落雪那样轻。

    皓月忽然站起来,用小脑袋蹭了蹭我的手腕,毛茸茸的,暖得像在替她抱我,替她拍着我的背说“殿下别怕,臣在”。

    我低头看着它,泪珠终于忍不住滚下来,砸在它雪似的绒毛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,也砸在那行批注上。

    把“仁威并济”四个字泡得发潮,像她当年替我擦汗时,帕子上的湿痕,带着温度。

    “摄政王,”我声音发颤,像个没学好功课的孩子,指尖小心翼翼地捏起那片沾了泪的杏花瓣,怕捏碎了。

    “我学得很慢,有时还会犹豫,还会想你递来的麦芽糖,可我没偷懒。

    你看到了吗?你教我的,我都记着呢,一点都没忘——你说的仁,你说的威,你说的护着百姓,我都学着呢。”

    风从窗缝里钻进来,吹得烛火又晃了晃,最后那片沾着泪的杏花瓣,终于从《邦交策》上滑落。

    飘到皓月的绒毛上,像只停驻的粉蝶。

    我伸手想把它拢住,指尖却碰倒了案头的铜镇纸——那是摄政王送我的,镇纸底面刻着“稳心”二字,是她亲手凿的。

    铜镇纸滚过奏折,压得“铁矿开采权”五个字深深陷进纸里,像她当年教我握枪时,说“力气要沉到底”。

    “陛下?”殿外传来小太监怯生生的声音,“御膳房温着的莲子羹,还热着呢。”

    我吸了吸鼻子,把皓月拢进怀里,声音哑得轻:“端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莲子羹是按摄政王的方子炖的,加了点杏干碎,甜得糯口。

    我舀了一勺递到皓月嘴边,小家伙舔了舔,呼噜声更响了。

    正愣着神,裴相捧着一份奏折匆匆进来,脚步都带着急。

    “陛下,邻国使臣看了通商旧约,不敢再缠,已经应了铁矿和棉花种的条件!”

    他脸上带着点笑意,“还是摄政王当年有远见,早把他们的把柄捏在手里。”

    我摩挲着镇纸底面的“稳心”二字,指尖蹭过刻痕:“按摄政王的法子办就好。”

    裴相点头,目光落在案上的杏枝上,顿了顿。

    “今日臣路过御花园,见那株老杏树开得正好,就想着……摄政王从前最爱摘那的花。”

    我没说话,只是把皓月抱得更紧了些。

    往后的日子,倒也算平顺。

    邻国按约送来了棉花种,农户们试着种在田埂边,秋日里收了满仓的棉桃。

    只有皓月知道,每个深夜,我都会对着那本《邦交策》絮叨。

    说今日太傅夸我批的奏折“有仁有威”。

    说裴相说今年的棉花能织出最暖的布,说御花园的杏树又结了满枝的果,甜得像她递来的杏干。

    入秋时,我带着皓月去了北疆。

    站在雁门关的城楼上,风还是那么烈,却带着点棉花的暖香。

    远处的草原上,牧民们赶着羊群,歌声飘得很远。

    我摸着城墙上摄政王当年画红圈的地方,指尖沾了点尘土。

    “摄政王,”我轻声说,“你看,这道屏障,我守住了。百姓们都好好的,有饭吃,有衣穿。”

    皓月忽然从怀里跳下来,小爪子扒着城墙,对着草原的方向“呜呜”叫着,像在替她回应。

    风卷着我的衣角,带着苍术的香气——是我把她锦囊里的苍术籽,种在了雁门关的城根下,如今已长了满丛的苍术苗。

    我蹲下身,摸着苍术苗的叶子,忽然觉得眼眶又热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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