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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大用接过地图,指尖抚过那些代表水寇窝点的红点,只觉热血上涌,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。唐氏在旁适时开口:“夫君如今身有公职,可借巡查地方军务之便前往查探,名正言顺。我留在镇江,替你们照应家中,同时继续打探王十八的消息,有情况立刻通知你们。”
三人计议已定,窗外月光正好,透过窗棂洒进屋内,桂香飘进屋内,混着淡淡的酒气,竟有种风雨欲来前的短暂平静。
几日后,金大用辞了耿夫人与庚娘,带着地图和几名亲信亲兵奔赴鄱阳湖。庚娘站在码头相送,看着他的船渐渐消失在烟波浩渺的江面上,转身对唐氏道:“姐姐,我们也该做点什么了。王十八疑心极重,若知道金郎在查他,定会狗急跳墙,或许……我们可以给他设个圈套,引他主动现身。”
唐氏眼中闪过一丝亮色,兴趣盎然地问:“姐姐想怎么做?”
庚娘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金山,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:“听说王十八最近在镇江一带活动,四处打探消息,想找机会赎回他那枚被我咬碎的锁魂玉碎片呢……他既想要,我们便给他一个‘机会’。”
江风再次吹过,撩起两人的裙角,像极了当年芦苇荡里那无声的约定。这一次,她们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弱女子,而是要亲手将仇人推入深渊的猎手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
金大用在鄱阳湖一带追查了一个多月,凭着游击将军的身份调动地方兵力,果然端掉了两处水寇窝点,抓获了十几名水寇,却始终没见到王十八的踪迹。倒是从一名被俘水寇身上搜出的一封密信里,提到了“镇江耿氏”四字,字迹潦草,末尾画着半个狼头——正是王十八令牌上的标记,显然是指向庚娘的。
他心头一紧,暗叫不好,生怕庚娘有危险,即刻带着亲兵连夜赶回镇江。刚到耿府门外,就见唐氏扶着脸色苍白的耿夫人站在台阶上,神色慌张。“夫君,你可回来了!”唐氏声音发颤,递过一封书信,“庚娘姐姐……她留了封信,说王十八以锁魂玉碎片为饵,诱她至金陵旧宅,她不得不去,让我们勿念。”
金大用抢过信笺,只见上面的字迹确是庚娘的,却比往日潦草急促:“王十八以锁魂玉碎片为饵,诱我至金陵旧宅,事关龙女残魂安危,不得不去。此去凶险,勿念,亦勿寻。庚娘绝笔。”
“胡闹!”金大用攥紧信纸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信纸边缘被捏得褶皱不堪,“她一人如何应付那贼子的诡计?”耿夫人叹了口气,虚弱地说:“那龙女的虚影近来愈发淡薄,几乎要消散了,庚娘说,锁魂玉是唯一能稳住她残魂的东西,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龙女魂飞魄散。”
金大用不再多言,即刻命亲兵备马,带着人火速赶往金陵。旧宅位于金陵城郊的一处荒僻之地,早已人去楼空,荒草丛生,院墙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,显得阴森可怖。正堂里却点着一盏孤灯,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,王十八背对着门站在屋中,手里把玩着一块莹白的碎片,正是锁魂玉的一部分。
“金将军来得正好。”他转过身,脸上带着诡异而得意的笑,“你的庚娘,可是把自己当筹码押给我了,就在屏风后面。”
屏风后传来庚娘平静无波的声音:“大用,别管我。他要的是锁魂玉另一半,你带了吗?”
金大用按在腰间佩刀上的手一顿——那另一半碎片,正是当年庚娘藏在发髻里、沾着他血迹的船板碎片,后来被他在浅滩上寻到,一直贴身收藏,视若珍宝。“你想怎样?”他冷声问道,警惕地盯着王十八。
“很简单。”王十八抛起手中的碎片,碎片在空中划出一道莹白的弧线,“用你那块碎片来换她,再自废一臂,我就放你们夫妻二人走,绝不食言。”
金大用正欲开口答应,庚娘突然道:“王十八,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?你根本不是要锁魂玉,是想借两块碎片相碰时释放的能量,唤醒你藏在宅下密室里的水寇余党,东山再起!”
王十八脸色骤变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: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
“因为我见过你账本上的记号,也查到了当年你修建这旧宅时,特意挖了密室的证据。”庚娘从屏风后走出,手里竟握着半块染血的狼头令牌,“你当年假意让唐氏接近大用,就是想借他的军职作掩护,暗中联络旧部,重建你的势力,对不对?”
金大用猛地看向门外——唐氏本该留在镇江照应,此刻却不知何时站在门口,身后跟着几名精壮的汉子,他带来的亲兵已被制服,绑在一旁。“唐氏!你……”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,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。
而被亲兵看守的唐氏,正悄悄用指甲在掌心刻着什么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。她袖中那枚刻着“尹”字的狼头令牌,正随着铁箱的震动,微微发烫。
与此同时,耿府深处,耿夫人独自坐在梳妆台前,取下了头上的金钗。她对着铜镜,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,然后,她从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