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此,在整个忘尘台,无为城这里可说是最安全的地方,长老会和城主府的有效管理,让这座城池鲜有作奸犯科的人,看上去一片和谐。
墨娆和孔羽凌跟在凌志的身后。
悄然观察城中景象和风俗人情的同时,心中也不禁暗自佩服这里既繁荣又秩序井然。
二女跟随凌志,穿街过巷,直至一座巍峨的门楼赫然出现在她们眼前。
墨娆仰首,目光落在门楣之上,“忘尘园......
晨光如金,洒在织造坊残破的祭台之上。焦黑的灯炉倾倒一旁,碧焰早已熄灭,只余下缕缕青烟袅袅升腾,似亡魂归去前的最后一声叹息。姜启跪坐在地,手掌仍在滴血,断缘匕横于膝前,刃口崩裂,符文黯淡。他望着邵米露渐渐冷却的尸身,心中无喜亦无悲,唯有一股沉甸甸的疲惫压上肩头。
墨娆扶着孔羽凌缓缓走来,两人皆伤痕累累,却眼神明亮。孔羽凌望着那具静静躺着的红裙身影,忽然低声问道:“她……真的不是坏人吗?”
姜启沉默片刻,摇头:“她曾是受害者,却被仇恨喂养成了怪物。她的每一步,都是别人为她写好的剧本。”
“可她也害了那么多人。”墨娆轻声道,声音沙哑,“那些失踪的师兄师姐,那些无声无息消失在义工名单里的名字……他们连骨灰都没留下。”
“所以,不能停。”姜启缓缓起身,将断缘匕收入怀中,“毁掉一座阵,杀了一个执灯者,只是斩断了毒藤的一根枝蔓。真正的根,还深埋在静区之下,在七长老会,在邵元通的心里。”
远处脚步声渐近,墨融率众而来,身后跟着十余名执法弟子。他们看到满地狼藉与尚未散尽的怨气痕迹,无不面色凝重。墨融走到姜启面前,目光扫过三人,最终落在那本被劈开的《义工名册》上。
“你做了本不该由你来做的事。”他低声道。
“但没人做,就永远不会有改变。”姜启直视他,“师兄,你明知有异,却隐忍三年。如今真相已现,你还打算继续装聋作哑吗?”
墨融闭目良久,终是长叹一声:“我若早动,静区早已大乱。可若再不动……便是助纣为虐。”
他转身,对身后一名执事下令:“封锁祖堂方圆百丈,任何人不得进出。调集阵纹司所有高手,随我下探地底三百丈,查证‘青铜祭坛’是否存在。”
那执事迟疑:“可这是违逆五长老的禁令……”
“违令之责,我一人承担。”墨融语气森然,“若真有大阵潜伏于地脉之中,今日不查,来日便是万劫不复。”
众人领命而去。墨融回身看向姜启:“你不宜再现身,邵元通耳目遍布。接下来的事,交给我。”
姜启点头,却又从怀中取出母亲笔记的玉简,递上前:“这里面,或许藏着更多线索。尤其是那句‘梅花开处,即是归途’。陆九渊说,这‘梅花’不仅是印记,更是一种血脉契约的象征??只有继承冥音阁正统之人,才能开启九幽归墟的真正门户。”
墨融接过玉简,指尖微颤:“你母亲……她叫什么名字?”
“姜昭宁。”姜启声音低沉,“二十年前,她是墨家外门最年轻的阵法学士,因研究古符失传而被逐出宗门。三个月后,尸体在城西乱葬岗被发现,死因定为‘走火入魔’。”
墨融瞳孔骤缩,似有所忆:“我记得……那时她曾来找我,说发现了一枚刻有梅花纹的骨片,出自祖堂地基挖掘现场。我劝她莫要深究,她却说:‘若静区之基建立在万人白骨之上,那我宁愿不做这个修士。’”
姜启心头一震。原来母亲早已走到真相边缘,甚至比他更早触碰到那层禁忌。
“她没说错。”他喃喃道,“静区的地基,本就是用无数冤魂堆砌而成。”
***
三日后,子时。
祖堂地底,三百丈岩层之下。
这里本应是坚不可摧的玄武岩带,却赫然被人工凿出一座巨大穹殿。殿中央,正是那座古老至极的青铜祭坛,形如倒悬莲台,九层环列,每一层都镶嵌着密密麻麻的血晶钉,钉尖朝下,仿佛随时准备刺穿上方大地上的生灵。
墨融带着十二名阵纹司长老亲临此地,手持姜启所赠石片与玉简对照阵图,终于确认??这才是真正的“九幽归墟阵”主阵眼!而采石场那处,不过是个诱饵,一个用来引导像姜启这样觉醒诡目的天选之人主动触发献祭的陷阱!
“难怪当年姜昭宁死后,邵元通立刻下令重修祖堂地基。”一名老者颤抖着手指向祭坛底部,“看那里……铭文嵌着数百个名字,全是过去二十年间‘意外身亡’或‘叛逃伏诛’的弟子!他们的命格,全都被炼成了阵基!”
墨融俯身细察,忽然发现祭坛正中心有一块凹槽,形状奇特,竟与姜启胸前那枚玉佩完全吻合!
“这不是巧合。”他沉声道,“姜启的母亲,恐怕早就知道儿子会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