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地面忽然剧烈震动!
轰隆隆??!
整座穹殿回荡起诡异嗡鸣,九层莲台逐一亮起幽光,血晶钉渗出猩红液体,顺着沟壑汇流入中央凹槽。一股庞大而阴冷的气息自地心涌出,仿佛有什么沉睡已久的意识正在苏醒。
“不好!”墨融厉喝,“有人在外部催动阵势!他们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!”
与此同时,静区东峰之巅,邵元通独立于悬崖边缘。他身穿黑金长袍,手持一柄白骨权杖,头顶悬浮着九盏幽灯,每一盏灯中都囚禁着一道痛苦挣扎的魂影。
“时机未到,你们便自己送上门来。”他仰望夜空,嘴角扬起冷笑,“也好。省得我一一追杀。”
他举起权杖,轻轻一点眉心。
刹那间,整个无为城的地脉开始逆流!所有曾参与义工劳作之人的命格丝线,无论生死,尽数被牵引至祖堂下方,汇入九幽归墟阵!那些早已沦为傀儡的灰袍修士,在各地矿场、工坊中同时睁眼,齐刷刷转向祖堂方向,口中发出统一的低语:
“恭迎……主上归来。”
“九幽不灭,魂灯永燃。”邵元通闭目诵咒,“以万灵为薪,焚尽旧世;借归墟之力,重塑乾坤。今日,我便以静区为祭坛,重立冥音阁道统!”
天地变色,风云倒卷。
***
地下穹殿内,警兆频发。
“阵能飙升至八成!”一名阵师惊呼,“再这样下去,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完全激活!届时不仅静区,方圆千里都将化作死域!”
墨融死死盯着那枚空置的玉佩凹槽,猛然抬头:“快传讯给姜启!让他立刻带着玉佩赶来!只有他能中断仪式!”
然而,传讯符刚一激发,便在空中炸成齑粉。
“封禁了。”另一人脸色惨白,“整个地下空间已被隔绝,内外无法联络!”
墨融咬牙,环顾众人:“还有别的办法吗?”
一名老阵师颤声道:“理论上……可用‘逆灵爆’强行摧毁祭坛核心。但需至少三人以自身精魂为引,结成‘破界印’,且施术者必死无疑。”
殿内一片死寂。
十二人对视良久,最终,六位年迈长老缓步走出,盘膝而坐,双手结印。
“我们活得太久了。”其中一人微笑,“该轮到年轻人看看明天的太阳。”
墨融双拳紧握,终是深深一拜:“诸位前辈,受墨融一礼。”
六人闭目,周身灵光暴涨,精血自七窍溢出,融入阵法反噬之力中。刹那间,一道逆旋灵柱冲天而起,直击祭坛中枢!
轰!!!
巨响震彻地底,祭坛剧烈摇晃,光芒明灭不定。九层莲台崩裂数层,血晶钉纷纷炸裂。然而,那股来自地心的压迫感只是稍减,仍未彻底瓦解。
“不够……还差一点……”老阵师咳血嘶吼,“必须有人补上最后一击!”
就在此刻,一道身影破土而降!
尘埃落定,正是姜启!
他浑身浴血,左臂断裂,右腿几乎残废,显然是强行突破层层封锁而来。胸前玉佩 glowing 如烈阳,诡目全开,黑白双瞳中映照出整座大阵的命运轨迹。
“我来了。”他喘息着,一步步走向祭坛,“母亲……你说过,若有一天静区堕入黑暗,就让持有玉佩的人,亲手把它烧干净。”
他拔出最后半截断缘匕,将玉佩按在刀锋之上,高举过顶,朗声喝道:
“以我姜启之名,承母志,继天机,破妄斩孽??”
“今以此身,代万灵请命!”
“**焚!**”
玉佩炸裂,灵光冲霄!
那一瞬,仿佛有万千冤魂齐声呐喊,无数破碎命格自虚空中浮现,环绕姜启旋转飞舞。他的身体开始燃烧,不是火焰,而是纯粹的灵性光辉!每一寸血肉都在献祭,每一缕魂魄都在共鸣!
他跃起,如陨星坠落,将燃烧的匕首狠狠插入祭坛核心!
“不??!!!”远在东峰的邵元通猛然喷血,九盏幽灯瞬间熄灭三盏,“你怎么敢毁我的道果!!”
轰隆隆隆??!!!
整座无为城剧烈震颤,山崩地裂,地脉翻涌如怒海。祖堂轰然倒塌,地下穹殿全面坍塌,唯有那座青铜祭坛在强光中寸寸碎裂,最终化为飞灰。
当黎明再次降临,阳光穿透云层,洒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上。
静区,安静了。
七日后,新任宗主继位诏书颁布天下:原五长老邵元通勾结邪道、残害同门、图谋颠覆宗门,证据确凿,已被永久封印于寒渊狱底。七长老墨融暂代宗主权柄,重组执法体系,废除义工制度,设立冤案复查司,追授姜昭宁“正道英魂”称号,赐碑立祠。
姜启不知所踪。
有人说他在那一战中魂飞魄散;也有人说他重伤遁世,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