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桐笑了笑,说道:“这个嘛,说起来简单也麻烦。先回去,路上我跟你说吧,时侯也不早了。”
徐巧乖巧地点点头。
两人一同往外走,周桐突然停下,抬头看向房梁,上面静静挂着两块木牌。
两块木牌落下时荡起细尘,其中一块\"玄隐\"二字在灯下泛着幽光。
他叫住徐巧,让她帮忙拿一下灯,随后搬来一个小椅子,取下木牌。
他把其中一块递给徐巧,说道:“这是那日临走时我和师兄挂的,听师兄说,这是他师傅传下来的,也算是个.........名号?还是叫身份......嘶,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的?”
\"师门信物?\"徐巧接过木牌,指腹摩挲过阴刻的云纹,徐巧想了想,说:“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,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......... ”
周桐吹灭油灯,屋子里重新回归黑暗:\"那等我们回去慢慢想。”
徐巧点头,把木牌还给周桐,周桐小心地放回怀里。
军营外,试了三次都没爬上马背徐巧,最后被周桐托着腰举上去时,那架势明显是还想再尝试尝试。
\"我.......我要学骑马。\"她揪着马鬯小声说。
\"好。\"周桐翻身上马,手臂环住她时闻到发间槐香,\"等春耕完...\"枣红马开始在夜色中行驶起来,哒哒的马蹄声在街边回响。
夜风送来打更声,徐巧的身子往后靠了靠:\"桐哥哥,现在能说拜师的事了吧?\"
马蹄在黑夜里哒哒响着,周桐笑了笑说道:“我和师兄相遇,就是在这个小军营里。
我嘛,是去年来这军营就职,原本是便宜老爹想让我混点履历就回家,没想到后来遇上鼠疫,还被排到钰门关。
鼠疫之后,师兄看我聪明机灵,他又怕自己师傅的传承断了,就问我要不要拜师,然后就这么阴差阳错拜了师了呗。”
徐巧听后,又好奇地问:“那桐哥哥你以前上过私塾?以你的文采肯定是请有名的先生教的。”
周桐笑着说:“我家就请了个先生教我识字罢了,我到现在连那些礼仪都背不下来。”
徐巧听后一脸不信,周桐无奈地耸耸肩:“可能就是我天生聪敏吧。
夜风掠过护城河,送来湿润的水汽。
徐巧将脸埋进周桐胸前,发丝扫过他未系紧的衣襟:“桐哥哥真的只念过蒙学?”
夜风穿过城门洞,发出呜呜的声响。周桐感觉到怀里的姑娘轻轻颤抖了一下,便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些。
\"怎么突然对我读没读过书这么好奇?\"
他用下巴蹭了蹭少女的发顶,笑着问道。
徐巧往他怀里缩了缩,声音闷闷的:\"就是...想知道这么厉害的人,师傅会是谁...\"
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衣襟上画着圈,\"万一...是我听说过的人呢...\"
周桐突然勒住缰绳,枣红马打了个响鼻停下脚步。
月光下,他看见徐巧的耳尖红得透亮。他搂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:\"师傅领进门,修行在个人。\"
说着解下外袍裹住她,\"等以后你就知道了。我还有很多要依赖你呢。\"
\"我能有什么本事...\"徐巧低头绞着衣袖,声音越来越小。
\"傻丫头。\"周桐轻轻抬起她的下巴,\"没有你整理的户籍册,春耕分田能这么顺利?
没有你熬的安神汤,我那些失眠的夜晚该怎么过?\"
他的拇指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,\"这三天,是不是也没睡好?\"
徐巧突然把脸埋进他胸口,闷声说了句什么。
周桐只感觉到温热的呼吸透过单薄的中衣,烫得他心口发疼。
\"嗯?\"
\"我说...\"徐巧抬起头,月光在她眼里碎成星河,\"我想你了。\"
枣红马似乎感知到什么,突然加快脚步。
周桐笑着收紧缰绳,却听见怀里人\"哎呀\"一声——发簪勾住了他的盘扣。
两人手忙脚乱解开发丝时,县衙的小院已近在眼前。
烛光透过窗纸,在地上投出温暖的光斑。
周桐拴好马,转身看见徐巧站在台阶上等他。夜风吹起她未束的长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