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书菀猛地抬头——
她的父亲,真正的父亲,正站在光晕之中,眉眼温柔,却带着历经沧桑的坚毅。他伸手,轻轻将她揽入怀中。
"爸爸……"云书菀泪如雨下,紧紧抱住他,仿佛要把这二十年的思念全部倾泻而出。
高云洲站在一旁,看着这一幕,拳头缓缓松开,眼中复杂的情绪翻涌——释然、欣慰,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失落。
"你……真的还活着?"云书菀哽咽着问。
父亲点头,目光温柔而坚定:"我答应过你妈妈,一定会回来。"
"那……这些年……"
"我在找真相。"父亲看向黑袍人,眼神冰冷,"也在等你长大。"
黑袍人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声,身体开始扭曲、消散:"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?不……这只是一个开始……"
"不!"云书菀猛地抬头,玉佩在怀中剧烈发热,光芒大盛,与翡翠原石、青铜钥匙一同震颤,最终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,将黑袍人彻底吞噬!
光芒散去,一切归于平静。
云书菀紧紧攥着父亲的手,泪水模糊了视线,却忍不住露出笑容。
"我们回家。"父亲轻声道。
高云洲站在一旁,看着他们父女相拥,嘴角微微扬起,却又在无人注意时,悄然握紧了口袋里那张泛黄的照片——照片里,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梨树下,眉眼与他记忆中的父亲,有七分相似。
而他的故事,或许才刚刚开始。
云家老宅坐落在城郊的一片山林间,四周古树环绕,庭院深深,却早已荒废多年。
云书菀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,指尖轻轻抚过门框上斑驳的刻痕——那是她小时候偷偷刻下的"云书菀"三个字,如今已被岁月模糊。
"爸爸……这里……"她声音哽咽,眼眶微红。
父亲轻轻推开门,尘封多年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响,一股陈旧的檀香味扑面而来。
"你妈妈生前最喜欢在这里种梨花。"父亲抬头望着庭院里那棵已经枯萎的梨树,目光温柔,"她说,等有一天你长大了,要带你来看。"
云书菀鼻子一酸,眼泪几乎又要涌出来。
高云洲站在一旁,默默看着这一幕,拳头缓缓松开。
"走吧,地下室里还有一些未解开的线索。"父亲转身,朝屋内走去。
云书菀和高云洲跟上,穿过长满杂草的庭院,推开厚重的木门,走入地下室的暗道。
昏暗的烛光下,父亲从暗格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,轻轻翻开。
"这里记录了云家百年的秘密。"他低声道,"包括双界通道的真正掌控者……以及,你真正的身份。"
云书菀一怔:"我的……身份?"
父亲点头,目光复杂:"你不仅仅姓云。"
高云洲眉头微皱,下意识握紧了口袋里的那张泛黄照片——照片里,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梨树下,眉眼与他记忆中的父亲,有七分相似。
而他的故事,或许才刚刚开始。
地下室的空气里漂浮着陈旧的纸墨气息,混合着某种金属的冷腥味。云书菀的指尖刚触到那本皮质封面的笔记,就感觉一阵细微的电流窜过后颈。父亲的手指在扉页上方悬停片刻,烛火突然摇曳起来,在斑驳的墙面上投出扭曲的影子。
"这里的记载从光绪二十三年开始。"父亲的声音比平时低哑,他翻开泛黄的内页,纸页边缘有明显的灼烧痕迹,"你曾祖父那代就发现,每六十年双界通道就会异常活跃。"
高云洲的靴底碾碎了一截枯枝,发出清脆的断裂声。他注意到笔记角落里反复出现一个奇怪的符号——三道螺旋线嵌套着半枚玉珏,和他口袋里那张照片背面若隐若现的印记一模一样。
"这些是..."云书菀刚要俯身细看,整本笔记突然无风自动,哗啦啦翻到某一页停住。泛黄的宣纸上浮现出血字,像是有人用指尖蘸着朱砂刚刚书写:
今夜子时,槐安巷七号
父亲猛地合上本子,檀木镇纸在桌面砸出闷响。他摘下眼镜擦拭时,云书菀分明看见他眼角有道新鲜的伤痕,像是被人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。
"我们得去个地方。"父亲从暗格取出三把黄铜钥匙,其中一把的齿痕与玉佩边缘完全吻合,"有些真相,藏在活人不该踏足的界域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