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,这也是让孙可望,最感到陌生的地方。
城外的李定国,向来风风火火,大开大合,猛冲直打。
格老子的,什么时候啊,变的如此猥琐,阴险毒辣,太匪夷所思了。
半晌后,大厅里,终于安静了,总算没了愤怒,谩骂声。
右侧,下首的军中诸葛,从容淡定,才慢慢的走出来,拱手行礼说道:
“回禀总宪大人”
“你说的这个事,下官早就禀报过了”
“咱们湖广,荆州,常德,衡州,打了大半年,死战了半年,伤亡惨重”
“对面的明狗子,也是伤亡不小,半斤八两的”
“咱们这边,从后方武昌府,大江南,江西,抽调援兵,补充战损”
“对面的明狗子,也是从后方调兵遣将,每个月都有新兵,丁壮,送到西城外的兵营”
“所以说,西南增兵,调集援兵,都不是什么新鲜事”
“不过呢,两个月以前,兵马的调动,是频繁了一点”
“尤其是上个月,更是如此,四川,贵州,广西,调兵的动作不小”
“那时候,下官就给你汇报了”
“要求增加更多的援兵,尽快从大江南调上来,以备不时之需”
“可是、这个,那个、、”
、、、
说到这里,精明老辣的朱应升,嘴角上扬,就不说话了,直接闭嘴了。
其中的意思,就太明显不过了。
老子给你汇报了,是你他妈的不听啊,没当着大事要事啊。
要你调集更多的援兵,对抗对面的明狗子,也是爱搭不理的。
如今,血滴子传来消息,你就知道急了,晚了啊。
不过,主位上的阿思哈,也是个狠人。
自知理亏,根本就不接这一茬,直接忽略了朱应升的抱怨。
反而是盯着他,拧着眉头,开口询问道:
“朱参军”
“明狗子的兵力,到底有多少?”
“具体的兵力调动,你们打探清楚了吗?”
“还有,那些援兵,有没有领头人,又是那一个朱家贼子?”
、、、
一连串的问话,阿思哈也急切啊。
是啊,消息都收到了,但没有具体的兵力啊,更搞不清楚明贼的目标。
这就很要命了,血滴子没得门路,毕竟西贼的朝廷,变动太大了。
更何况,明贼也有锦衣卫,东厂,联防联控,都是一群鹰犬,反间谍很厉害的。
“不知道”
充作洪经略咽喉的朱应升,也没得头绪,直接回了不知道。
他们经略府,也没有那个本事啊,要通天的。
“不过,有一点,可以肯定的”
“贵阳,夔东,南宁,梧州,这些地方的明贼,都是精锐”
“少的好几千,两三个营的兵力,多一点的,就是上万了”
“经略府这边,预估了一下,总兵力的调动,可能不会少于五万”
“至于,他们的目标,那就说不准了”
“毕竟,现在的福建,马上就要打起来了”
“西南的明贼,跟厦门的郑逆,关系匪浅,藕断丝连的”
“说不定啊,他们的目标,就是从广州北上潮州,再杀进漳州府,夹击安南将军”
“也有可能,他们想增兵咱们这边”
“毕竟,打了那么长时间,都是泥潭战,将士们伤亡不小”
“这时候,突然增兵上来,也能容易翻身,拿到意想不到的战果”
、、、
“钱粮不行吧”
突然间,老贼头孙可望,抬头插了一句,没头没脑的,满脸的疑惑。
“去年”
“西南明贼子,朱雍槺,打了一年多”
“现在又聚集了那么多兵马,他们吃什么?”
“还有,福建那边啊,也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”
“这么多年以后,他们之间的龌龊,数都数不尽”
“尤其是李定国,当年的广州之战,挥之不去的大污点啊”
“呵呵”
“说实在的,他们聚集兵力,为了增援福建这一点,老夫是不会相信的”
“不可能,完全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的”
、、、
斩钉截铁,黑着脸的老贼头,满脸的黑线,很坚定的摇了摇头。
他在西南,做了那么多的秦王,当然清楚,福建郑氏,是个什么鬼东西。
同样,西南朝廷,文武重臣,也对郑逆不感冒,肯定不会出兵增援的,这是原则问题。
还有,就是钱粮问题。
孙可望搞了那么多年的营庄制,当然知道西南钱粮的窘迫,匮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