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库的门没被撬过,地面上有几串脚印,一半是布鞋印,一半是草鞋印。包拯蹲在地上,用手指量了量脚印的大小:“赵老三,你家仓库的钥匙给谁过?”
赵老三想了想:“只有我和账房先生李秀才。”
包拯又去问李秀才,李秀才说自己昨天一直在家里对账,还拿出账本给包拯看。包拯翻了翻账本,见最后一页的墨迹还没干透,又看了看李秀才的鞋子——是双布鞋,鞋底的纹路和仓库里的布鞋印一模一样。
“你这账本是今天写的吧?”包拯指着墨迹,“昨天一直在下雨,你要是在家对账,鞋上怎么没有泥?”
李秀才脸色一变,支支吾吾说不出话。包拯让人去李秀才家搜查,果然在他家柴房里找到了没来得及转移的粮食,袋子上还印着赵老三粮铺的标记。
原来,李秀才欠了赌债,就偷了粮食去卖,还想嫁祸给王小二。真相大白后,王小二对着包拯连连道谢,赵老三也红着脸说:“包大人,多亏了您,不然我就冤枉好人了。”
包拯只是摆了摆手:“以后遇事多想想,别轻易下结论。”
这件事传开后,百姓们更信任包拯了。有人家里丢了鸡,有人和邻居闹了地界纠纷,都来找他评理。包拯不管案子大小,都一一处理,有时候还会帮百姓挑水、种地,身上的官气越来越淡,烟火气越来越浓。
张谦看着包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,忍不住说:“大人,您以前是龙图阁直学士,现在干这些琐事,不觉得屈才吗?”
包拯正在帮老农修锄头,手上沾着机油:“百姓的事没有小事,把小事办好了,才对得起‘父母官’这三个字。”
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老农递过来一碗凉茶,他接过来一饮而尽,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。
第六章 旧案重提:白骨里的冤屈
转眼到了冬天,华阴县下了第一场雪。一个樵夫在山里砍柴时,发现了一具白骨,旁边还埋着个铜制的长命锁。
包拯带着衙役赶到山里时,雪已经停了。白骨被埋在松树下,骨骼纤细,看起来像是个孩童。长命锁上刻着“庆历元年三月”,还有个“陈”字。
“庆历元年三月,正是华阴县陈家的孩子失踪的时候。”张谦回忆道,“当时陈家报案,说是仆人刘阿福把孩子拐走了,刘阿福连夜逃跑,至今下落不明。”
包拯让人把白骨和长命锁带回县衙,又去陈家走访。陈家早已败落,只剩下陈夫人一个人,住在破旧的小院里。见了长命锁,陈夫人当场晕了过去,醒来后抱着锁哭得死去活来:“这是我的儿啊!我的儿啊!”
包拯问起当年的事,陈夫人抽泣着说:“那年我家孩子刚满周岁,刘阿福说带孩子去街上看花灯,结果一去不回。我们找了整整一年,都没找到。”
“刘阿福为什么要拐走孩子?”包拯追问。
“不知道啊!”陈夫人摇头,“他在我家干了三年,一直很老实,还给孩子做过木头玩具。”
包拯又去查当年的卷宗,见上面写着“刘阿福因赌债缠身,拐走幼主勒索钱财,畏罪潜逃”。可卷宗里没有刘阿福的供词,只有陈家的报案记录和几个邻居的证词。
“不对劲。”包拯皱起眉头,“要是为了勒索,怎么没见刘阿福要钱?”
他让人去查当年的邻居,其中一个老妇人犹豫了半天,才说:“其实……当年我看见陈老爷和一个陌生男人吵架,说什么‘孩子不是你的’,没过几天孩子就失踪了。”
包拯心里一动,又去问陈夫人:“你丈夫当年和谁吵过架?”
陈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过了很久才开口:“是……是孩子的生父,他是个商人,当年我丈夫不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。他来找过我,想把孩子带走,我没同意。”
顺着这条线索,包拯找到了那个商人——他叫王怀安,如今在潼关做买卖。包拯带着衙役赶到潼关时,王怀安正在店里算账,见了官差,脸色骤变。
“庆历元年三月,华阴县陈家的孩子,是不是你抱走的?”包拯开门见山。
王怀安的手一抖,算盘珠子掉了一地:“是……是我。我怕陈老爷伤害孩子,就想把他带到身边,没想到路上孩子得了急病,没救活……我不敢说,就把他埋在了山里,还跑了刘阿福。”
真相终于大白。刘阿福当年是被王怀安设计赶走的,他根本没拐走孩子。包拯让人把王怀安押回华阴县,又派人去寻找刘阿福的下落。
陈夫人得知真相后,没有哭闹,只是抱着长命锁坐在院子里,看着雪花飘落。包拯站在院外,心里五味杂陈——要是当年的县官能多查几句,刘阿福就不会蒙冤,陈夫人也不会痛苦这么多年。
第七章 雪夜寻踪:破庙里的重逢
寻找刘阿福的衙役跑了半个多月,终于带回消息:在邻县的一座破庙里,有个乞丐和刘阿福的模样相符。包拯当即带着张谦动身,出发时天已经擦黑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