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巍峨而恐怖地矗立在荒原之上,散发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。
王龙的奢华銮驾,就停在了这座巨大京观前,不足五十步的地方。
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,那些头颅上凝固的表情,扭曲的、惊恐的、怨毒的…空洞的眼窝齐刷刷地“望”着他这个方向。
他慢悠悠地走下马车,深吸了一口那混合着焦糊、血腥、石灰和淡淡腐臭的空气,那足以让常人瞬间呕吐的气味,
却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,脸上非但没有厌恶,反而露出一丝…难以形容的、复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。
那表情里有残酷的满足,有宣泄的快意,有冰封的冷漠,还有一丝…深不见底的、仿佛穿越了时空的怅惘与…决绝。
“摆膳。”他淡淡吩咐道,声音平静无波。
周围的太监和侍卫们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手脚冰凉,几乎要瘫软在地。
在…在这地方?面对着…面对着这座…
但无人敢违逆,甚至不敢流露出丝毫犹豫。一张紫檀木小几很快在京观前摆开。王龙大马金刀地坐下,仿佛面前不是地狱景象,而是湖光山色。
一名太监颤抖着双手,几乎拿不住碗,好不容易才将一碗,热气腾腾的阳春面,奉到王龙面前。
简简单单,清汤白面,几点翠绿的葱花,在这背景下显得格外诡异。
王龙拿起筷子,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。他吃得十分专注,十分平静,甚至偶尔还会吹吹热气,仿佛眼前那座狰狞恐怖的、
瞪着无数双空洞眼睛的京观,只是一片寻常的…假山盆景,是他用餐时佐兴的“景致”。
周围的侍卫、太监、甚至远处巡逻的士卒,都下意识地死死低下头,或移开目光,胃里翻腾不休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干呕声,有些人已经忍不住弯腰吐出了酸水。
空气中那令人极端不适的味道,和眼前这活生生的人间地狱景象,与王爷那平静甚至,享受般的吃面姿态,形成了强烈到,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对比!
王龙似乎完全没有察觉,周围的异样,他吃着面,目光却投向了远方,投向了那片被血色,与焦土浸染的土地,
投向了一个…无人能知、无人能懂的遥远时空。
他的内心,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。相反,思绪正如滔天巨浪,汹涌澎湃。
“老子…不是一个天生的屠夫…”他默默地想着,筷子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清澈的面汤,
“放在以前,网上看到这种新闻,老子大概率也会拍桌子骂娘,骂一句‘法西斯’、‘反人类’、‘该下地狱’…”
他的目光,冰冷地扫过那座,近在咫尺的京观,眼神深处掠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快意,和…一种更深沉的冰冷。
“但是…对这个民族…就他妈是例外!老子就是不爽!发自骨头缝里、灵魂深处的不爽!!”
他的思绪猛地炸开,瞬间穿越了时空,回到了那个他来自的、充满屈辱与挣扎的未来。
“他妈的‘量中华之物力,结与国之欢心’!!”这句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,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响,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,
“听听!这他妈是人话?是那个该死的老妖婆说的话!老子的国家,老子的东西,拿去结别人的欢心?我欢心她祖宗!!”
“还有那狗屁的‘康乾盛世’!狗屁的闭关锁国!夜郎自大!坐井观天!!”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,几乎要将他点燃,
“就是他妈这帮龟孙!关起门来自嗨!以为自己天下第一!结果呢?结果被人用坚船利炮轰开国门!结果被人按在地上摩擦!
签了多少丧权辱国的条约?赔了多少银子?割了多少地?圆明园那把大火烧了多久?老子的心就在火上烤了多久!”
他仿佛看到了黄海上,燃烧沉没的战舰,看到了北京城头飘荡的刺眼的异国旗帜,看到了南京城下那三十万无法瞑目的冤魂…
看到了谈判桌上无数的屈辱签字,看到了神州陆沉,山河破碎,看到了同胞为奴,脊梁被打断…
“我们用了多少年?流了多少血泪?牺牲了多少仁人志士?才他妈的勉强洗刷掉那份,深入骨髓的屈辱?”
一股难以形容的悲愤,和暴戾在他胸中疯狂冲撞,“又用了多少年,华国才能重新坐在牌桌上,却还要看人脸色,被人围堵,
连要回自己家的东西,都要被指责是‘战狼’?被一群双标的狗杂种指手画脚?凭什么?”
他猛地吸溜了一大口面条,仿佛将所有的仇恨,和暴戾都生生咽了下去,眼神变得无比冰冷和坚定,如同万载寒冰。
“老子不是在搞种族灭绝…老子他妈的这是在=治病!!”
“是在给华夏,动一次最彻底的外科手术!切除一个未来会化脓、会腐烂、会扩散、会要了我们整个民族性命的…毒瘤!!是在永绝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