奴婢就是有十个脑袋,也不敢违背王爷的钧旨啊!奴婢…奴婢确实是按王爷的吩咐,雷厉风行地去办了啊!那些…
那些超过车轮的男丁,真的…真的都清理干净了!绝无遗漏啊王爷!奴婢敢以性命,以祖宗十八代起誓!
王爷若不信,东厂、锦衣卫的档头、各地的监军,都可作证!奴婢万万不敢欺瞒王爷啊!呜呜呜…”
他一边哭嚎,一边拼命对帐外的心腹太监使眼色。那太监连滚带爬地出去,片刻后又连滚带爬地回来,手里捧着一大摞厚厚的文书卷宗,颤抖着高高举起。
王龙看都没看那些文书,只是盯着脚下,如同一滩烂泥的魏忠贤,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残酷,而玩味的弧度:“哦?都清理干净了?
办得挺利索嘛魏公公。那现在袭扰我军,让我数万精锐寸步难行、焦头烂额,甚至要用抹了粪的箭射我将士的,
是他妈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僵尸不成?嗯?”
魏忠贤吓得几乎晕厥过去,颤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,挣扎着拿起最上面一份,标注着三个血红“急”字的文书,哆哆嗦嗦地展开,
只瞥了一眼,他的脸色瞬间从惨白,变成死灰,瞳孔放大到极致,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、
最荒谬的景象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抽气声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王龙一把夺过那文书,目光冰冷地扫过。
上面是孙传庭和左良玉的亲笔急报,详细描述了遭遇袭击的经过,抓获的袭击者身份——
清一色的满人妇女,从十几岁的少女,到五六十岁的老妪,甚至还有一些半大男孩。
她们并非军人,袭击方式拙劣却疯狂,被俘后毫无惧色,只有刻骨的仇恨,和恶毒的咒骂。
文书最后,是孙、左二人极其憋屈又无奈的联名请示:此类人等,非战兵,然危害甚巨,是否依敌论处?
若处置,当以何律?请王爷速示下!军心浮动,亟待钧令!
寂静。死一般的寂静。
只有魏忠贤压抑不住的、恐惧的呜咽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。
突然!
“呵…”王龙发出了一声轻嗤。
紧接着,这轻嗤变成了低笑,低笑迅速放大,变成了肆无忌惮的、充满了嘲讽和暴戾的狂笑!
“哈哈!哈哈哈!哈哈哈哈!!!”
他笑得前仰后合,甚至夸张地捶了一下桌子,眼泪都笑了出来,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滑稽,最有趣的笑话。
魏忠贤和帐内所有人。却在这癫狂的笑声中瑟瑟发抖,如坠万丈冰窟!
笑了好一阵,王龙才缓缓止住,他用指尖揩去眼角的泪花,摇着头,语气里充满了一种。阴阳怪气的“赞叹”:
“好啊!真是太好了!老魏啊,你瞧瞧,不怪你怪我,怪我旨意下的不够准确!
真是够嘲讽的啊,这就是本王清理干净的辽东!这就是本王保证的‘绝无遗漏’!”
说话间他猛地凑近魏忠贤,声音压得极低,却如同毒蛇的信子,冰冷地舔舐着后者的耳廓:“看来…
还是我王龙太过仁慈,太过心软,太讲究他娘的人道了。我居然还想着…
祸不及妻儿?还他妈想着给这些蛮夷,留点香火?哈哈!结果呢?人家根本不领情啊!人家觉得我王龙是泥捏的菩萨,是好欺负的善财童子呢!
死了男人,死了爹,他们的女人,他们的崽子,不光不躲起来瑟瑟发抖,还敢跳出来报仇?
还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,给我大军添堵?好!有骨气!真他娘的有骨气!是群狼崽子!养不熟的白眼狼!”
魏忠贤感受着,那几乎要冻僵灵魂的杀意,裤裆一热,彻底失禁,骚臭味在冰冷的空气中,弥漫开来。
王龙厌恶地皱了皱眉,直起身,掏出一块丝帕擦了擦手,仿佛碰到了什么,极其肮脏的东西。
他的目光越过瘫软的魏忠贤,投向帐外那片辽阔,而寒冷的辽东土地,声音平静了下来,却带着一种足以将万物冻结的,绝对零度般的冰冷和决绝。
“传令。”
两个字,如同最终审判的槌音,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。
魏忠贤和所有听到的人,呼吸都停止了。
“自即日起。凡山海关外,辽东之地。凡满人有一个,算一个不论男女。不论老幼。只要其身高,超过本王车轮者…”
王龙顿了顿,嘴角扯出一个残忍到,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,补充了那句将决定无数人生死、让历史为之颤抖的话。
“本王的车轮,依旧是平着放。杀。无赦。”
纵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孩,若来日能高过车轮,亦在其列。本王要这辽东…”
他的声音如同万古不化的玄冰,一字一句,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。
“自此之后,再无一个能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