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1992年8月份了,抚远白酒厂生产的白酒销售日渐稀少,无论是瓶子装的抚远老白干,还是散装白酒,一天都卖不出多少。酒卖不出去,就没有钱购买原材料,没有造酒的原材料,酒厂就不能生产,也给工人开不出去工资。酒厂很快就成了半停产状态。这时,这抚远白酒厂的刘厂长心就慌了。
刘厂长慌了,无独有偶,在他酒厂不远处的糖酒公司,也处于萎靡不振状态,原来乡下各乡镇的小卖店,大商店,都上他这公司来批发货,可现在很少来了。这糖酒公司的王经理,是好不容易熬个经理啊,别人还称呼他王半经理,以前叫烟酒公司,这企业改革,把好端端的烟酒公司,一分为二,成了两个公司,一个烟草公司,一个糖酒公司。本来在分家的时候,他想当烟草公司经理呢,结果费了好大劲,才整了个糖酒公司经理。糖酒公司也行啊,好赖公司还有那么几个人,乡下的小卖店还来批发酒和一些杂货,能为此这开出去工资去。可谁知道,这抚远口岸一开放,彻底动摇了企业原来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。从上面进酒,一点也卖不动了。
卖不动着急啊,这王经理在办公室里躺在那老板椅子上想这事可怎么办呢?突然,王经理想起了白酒厂的厂长刘立发,想问问他的酒最近销售的怎么样?便坐起来,整理整理衣裳,发型,拿起电话打了起来,外?喎?喎喎歪?电话里滋滋啦啦,滋滋啦啦,外,喎歪了半天没人接。骂道,这该死的刘立发,干他妈的啥去了,又搞女人去了怎么的。王经理骂了几句,扑腾坐在那椅子上,说道,这刘立发,搞女人,刚娶个小媳妇,把那该死糟糠甩了,他也不能再搞女人了。王经理坐那想一想不行,我这酒没人来批发,不行,我得找刘立发去。王经理想着,嘴里叨咕着就往外走,出门向酒厂走去。
酒厂也不是很远,就在那南边的西山坡上,一会就到了。王经理气冲冲地来到了抚远白酒厂。刚进大门,就看到酒厂大院子里空荡荡的,冷冷清清,一个人也没有。再往里走,进来生产车间,生产的机器在那停着,有那么的两三个工人在干杂活。他径直走向刘厂长的办公室,推开门,发现刘立发正一脸愁容地坐在办公桌前。
“老刘,你要死了咋的,你咋不接我的电话呢?你这酒厂现在啥情况啊?我那糖酒公司的酒也卖不动了!”王经理一屁股坐下,着急地说道。
刘立发叹了口气,“唉,别提了,乡下的那些开小卖店乡巴佬谁也不来上酒了?咱县口岸开放,招商局招商,瞎招商,一招,招来一大帮,你卖酒他卖汤,弄得咱哥俩遭了殃?我给你说,有个人是招商局招来的,那小子姓王,是他妈的双鸭山市白酒厂的,这个姓王的把咱这市场搅和得乱七八糟,他那散装白酒到处都是,咱的客户都叫他给抢走了。”
王经理皱着眉头,“那咱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啊,得想个办法。要不咱也搞散装白酒,价格再低点,跟他竞争?”
刘立发摇摇头,“没那么简单,人家王老板推销有方,而且我听说,他的酒价格相当低了,咱要是降价,利润就没了,就别说挣钱还工商行贷款了,就工人的工资都挣不回来。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,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,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越发沉重。停了半天,突然王经理说,老刘,你应该有办法呀?刘立发听了,以为王经理想出来好办法了,紧忙问王经理有啥办法?王经理说,你可以卖小老婆,你那小老婆长得那么细皮嫩肉的,要卖准能值几个钱。刘立发听了,哭丧着脸说,草,滚,我卖老婆,你咋不卖老婆呀?我跟你说吧,这酒厂黄了,我也不会卖小老婆的。
王经理一听,尴尬地咧咧嘴,说,你这酒卖不动,你老婆也不卖,现在只有一遭了。刘立发一听,忙说,你有啥高招啊?王经理说,咱俩合伙,下午到各乡镇没收酒去。刘立发听了,眼睛一亮,但随即又犹豫起来:“这能行吗?咱又没这权力,人家会听咱的吗?”王经理拍着胸脯说:“草,没有权利,咱可以装啊,咱可以编个单位名啊,我装局长,你装执法队长,咱再带上三四个年轻人,装执法工作人员。刘立发一听,精神来了。说,老王啊老王,你到底比我的坏心眼子多。王经理听了笑了,说,什么坏心眼子呀?咱这不也是为了咱的企业吗?要不咱们的企业,你这破酒厂,我那鸡吧糖酒公司,不得叫人家外地来的人给整黄了吗?刘立发听了说,好,我听你的,你是领导,有搞招,这双鸭山酒厂的老王,来抚远乡下搞散酒销售就是胡来,就是抢咱的饭碗子,咱这回只要到乡下把各小卖店从老王娜进的白酒,给他没收了,恐吓住了,就算赢。
王经理和刘厂长,说着就密谋起来。最后两个人商定,酒厂出一个酒罐车用来装酒,带四个水筲,用来到没收的人家拎酒。王经理负责接一个小北京子车,是他和刘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