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含真想了下:“他老了很多,满头白发。”
这句话,带着释然与怜惜。
“不记恨他了?”
“不记恨了。不是为了他,而是为了自己。最近两年倏然明白,我本就是个眼高于顶、孤芳自赏的人。
他们把我推到了这个地步,实则帮了我。否则我一生困在红尘中,永无宁日。”陆含真说。
皇后便笑了:“如此甚好。活着,先对得起自己。”
她们俩说着话,乳母领了两位公主和小皇子来了。
片刻后,太子下学了,一阵风似的卷进了坤宁宫,掀起人仰马翻。
皇后笑着对陆含真说:“你有次遗憾说,没见过从前勇猛活泼的长缨大将军。你看看太子。他们飞奔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。”
陆含真:“……”
把太子和黑狗相比,皇后也是千古第一人了。
众人都在笑。
陆含真望着殿外高高蓝天,倏然觉得脚步很稳,是结结实实踩在地砖上的,而心里却格外轻盈。
像一片羽毛,飘飘荡荡的。她唇角有了淡笑。B
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