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拔芹不再说话,只是别过了头,任由泪水打湿了枕头。
杨炯见状,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慌,心脏突突直跳。
他重新走到床前,一把掰过耶律拔芹的下巴,语气冰冷道:“你今天必须给我把话讲清楚!”
“我难道说得还不够明白吗?” 耶律拔芹没好气地回怼道。
“明白个屁!你少跟我耍这些弯弯绕绕的把戏,赶紧告诉我,当日到底有没有……” 杨炯又急又气,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。
耶律拔芹冷笑连连,直视着他的眼睛,反问道:“真假你真的会在意吗?就算是真的,你会为我出头吗?还不是和假的没什么区别。”
“那你干嘛又提这事儿?你完全可以不说啊!” 杨炯脑子飞速运转,很快便察觉到她言行之间的矛盾。
从这一点来看,果然不能只听女人嘴上说什么,必须得看她们实际做了什么。耶律拔芹既然旧事重提,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,好为接下来的行动做打算,不然她也不会话说一半就停下。
耶律拔芹盯着杨炯看了许久,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,开口说道:“我就是要让你后悔一辈子!”
话音刚落,耶律拔芹的嘴角突然流出一道刺目的鲜血。
“卧槽!” 杨炯惊得大叫一声,连忙一把掐住耶律拔芹的双颊,用力一掰,只听 “咔嚓” 一声脆响,耶律拔芹的下巴被他生生卸了下来。
紧接着,杨炯将她的嘴巴用力掰开,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。待看到伤口不算太深,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看着满嘴是血的耶律拔芹,杨炯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冒了上来,他猛地狠狠吻上她的薄唇,迎着耶律拔芹那充满震惊的目光,眼底满是报复之意。
过了好一会儿,杨炯起身,“呸” 地一声将嘴里的鲜血吐在一旁。他看着羞愤欲绝的耶律拔芹,将她的下巴接上,冷冷道:“跟我耍狠是吧!之前就是我太惯着你了,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,你是一点都不老实。”
说完,杨炯拿起那条素色裙子,在耶律拔芹又惊又愤的目光注视下,开始给她换起了衣服。
两人四目相对,杨炯神色平静,没有丝毫邪念,而耶律拔芹的眼中满是羞愤,脸颊瞬间被晚霞晕染。
杨炯看到她这副模样,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逗弄她的念头。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,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神情,缓缓吟道:
“翠蔓纤纤萦石底,玉露泠泠,悄湿银茎细。九曲阑干扶影起,含风欲绾春云髻。
雪萼初匀香暗递,欲绽还垂,半掩玲珑意。一点檀心偷照水,低颤向人羞难避。”
“你…… 你这个混蛋!” 耶律拔芹本就满心羞愤,此刻听着杨炯吟诵的那首《蝶恋花》,再联想当下这尴尬又暧昧的场景,哪里还不明白杨炯话里的意思。
“哎!你怎么能平白无故骂人呢?我可是素有长安探花郎的名号,今日见到你,就如同见到一朵娇艳的星芹花,一时诗兴大发,吟诵咏花之词,这有何不可?” 杨炯大声辩驳,随后用温水仔细地给耶律拔芹擦拭了一遍身体,帮她重新换上了素色纱裙。
随后,杨炯双手背在身后,直直地盯着耶律拔芹,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。
“你…… 你招惹了我,我绝对不会放过你!” 耶律拔芹咬着银牙,眼中满是怒火,死死地瞪着杨炯。
杨炯见状,爽朗地大笑起来:“现在我可以确定了,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,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”
“哼!” 耶律拔芹冷哼一声,双手紧紧地抓着衾被,不发一言。
杨炯看到她这副模样,神情越发自信,当下悠悠道:“那天你离开之后,我仔细检查了周围的情况,被子上没有留下梅红,我身上也没有沾染脂粉的香气。所以,当时我就断定,你我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。
还有,我是做香水生意的,对各种香气特别敏感。你那天用的脂粉香味独特,我一直都记得。后来我找了很久,才知道那是大辽国御用的烬罗香。这种胭脂有个特点,一碰到汗水就会黏在皮肤上。那天我确定自己身上没有烬罗香。
刚才,我给你擦身体的时候,又偷偷在你脖颈处抹了一点,味道没错,还是烬罗香,而且遇水就黏!”
说着,杨炯伸出食指,在自己手臂上抹了一下,然后凑到耶律拔芹面前,脸上满是戏谑。
耶律拔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嘴硬道:“随你怎么说!”
“你这仙人跳,跟长安那些风月场中的姐姐们比起来,可差得远了!想我长安探花郎,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,靠的就是心思细腻、做事耐心,还有那么一点点小聪明!” 杨炯满脸得意,毫不留情地继续嘲讽着耶律拔芹。
耶律拔芹见他竟把自己与青楼女子相提并论,顿时怒从心头起,猛地一脚踢向杨炯的下体。
杨炯吓了一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