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喜欢拿女儿的感情当筹码威胁别人吗?
那我周云锦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用你最熟悉的方式来对付你。
现在,看你林永贤怎么面对这个困局?
周云锦有底气说这话,宋南望、陈无极那个级别的对手或许能让她头疼,但林永贤以及他背后的曹林两家,还不至于让她周云锦害怕。
毕竟这两家如今走的最远的也不过是正部而已,至于他们背后的大树,那早已经是过去式了,只是相对来说在特定领域还有一定......
赵山河走出博物馆时,阳光正斜斜地洒在苏州河的水面上,波光粼粼,像撒了一层碎金。他站在台阶上,抬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线,背包带子在他肩头勒出一道浅痕。那本泛黄的笔记本被他紧紧夹在臂弯里,仿佛是刚从烈火中抢出来的信物。
忠叔跟出来,递给他一杯温热的豆浆:“周姨说你没喝完茶就走了,怕你饿着。”
赵山河接过,低头啜了一口,豆香浓郁,带着一丝甜意??这味道他熟悉,小时候在三秦老家,母亲每天清晨都会磨豆子煮这一碗。他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,忙低下头掩饰。
“替我谢谢周姨。”他说。
忠叔点点头,没多话,只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直到那抹黑色夹克消失在街角梧桐树的阴影里。
***
林永贤住在和平饭店的老楼套房里,临窗能望见外滩万国建筑群的轮廓。他一夜未眠,坐在沙发上翻看一份内部简报,字句入眼却一个也没进脑子。手机静音放在茶几上,屏幕已经暗了十几次,又亮起十几次??都是秘书发来的行程提醒,但他一条都没回。
他知道赵山河今天会来。
他也知道,这一面,避无可避。
上午十一点十七分,门铃响了。
林永贤起身,整了整衬衫领口,才缓缓走去开门。门外站着的赵山河比他记忆中更瘦了些,脸色略显疲惫,但眼神却异常清明,像暴雨洗过的天空。
“爸。”赵山河开口,声音不高,却稳。
林永贤侧身让他进来,关上门,没有寒暄,直接走向沙发坐下:“坐吧。”
赵山河在他对面落座,双肩包轻轻放在脚边,动作规矩得近乎刻意。他知道,此刻自己面对的不只是岳父,更是一位深耕政坛二十载、步步为营的副省级高官。
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挂钟滴答走动的声音。
“你妈昨天打电话问我,你在不在家吃饭。”林永贤突然开口,语气平淡,像是闲聊。
赵山河微微一怔,随即点头:“我没接她电话……怕她说服我。”
林永贤看了他一眼,嘴角扯出一丝苦笑:“她总以为一家人说说话就能解决问题。可有些事,不是眼泪和饭桌上的菜能压下去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赵山河低声道,“所以我今天来,不是为了求您原谅,也不是为了争对错。我只是想让您听我说一次,完完整整地说一次。”
林永贤沉默片刻,终于点头:“你说。”
赵山河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目光不再闪躲。
“我留在上海,不是因为贪图权力,也不是为了跟谁对抗。我是为了证明一件事??我赵山河,不是一个靠女人上位的男人。”
他的声音渐渐扬起,却不激烈,反而有种沉甸甸的力量。
“当年我创业失败,欠债百万,睡过虹桥机场的长椅,被人当骗子赶出门。那时候没人看得起我,除了若影。她相信我,嫁给我,陪我熬过最难的日子。可现在呢?所有人都说我飞黄腾达是因为周云锦提携,说我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。连您,也觉得我是在拿婚姻换前程。”
林永贤眉头微皱,欲言又止。
赵山河继续道:“我不否认周姨帮过我。她给了我机会,教我做人做事的道理,让我看清这个世界的规则。但她从来没有逼我做过任何违背良心的事。相反,她一直在等我自己做决定??就像昨晚,她把选择权交到了我手上,而不是替我答应您什么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略微颤抖:“爸,我理解您的担心。若影是我的命,也是您的女儿。您怕我出事,怕她受苦。可您有没有想过,如果我现在退了,若影将来怎么看我?她会不会后悔嫁给我?她会不会在某个深夜问自己:‘当年那个人,到底爱不爱我?还是只爱安稳?’”
林永贤的手指微微收紧,搭在膝盖上的手掌几乎攥成拳。
“我不是不怕死。”赵山河的声音低了下来,却更加坚定,“我是怕活得不像个人。我不想老了以后,对着孙子孙女讲故事时,只能说:‘你爷爷这辈子最勇敢的事,就是娶了你奶奶,然后听话回家种地。’”
窗外一阵风吹过,窗帘轻晃,阳光在地毯上划出一道移动的光带。
良久,林永贤才缓缓开口:“你知道宋南望背后是谁吗?”
“知道。”赵山河点头,“中央某位退休常委的侄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