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他也不会这样公然反对,否则肯定没好果子吃。
果不其然,赵佶勃然大怒,脸色铁青:“来人!剥了他的官服,革职查办!”
殿外侍卫立刻上前,陈瓘却昂首挺胸,毫无惧色。
就在侍卫即将动手之际,武植突然出列,高声道:“陛下!臣有本奏!”
赵佶冷冷瞥他一眼:“驸马有何话说?”
武植拱手,声音沉稳:“陈大人虽言辞激烈,却是为国直言。若因忠言获罪,日后朝堂之上,谁还敢谏言?”
赵佶眯起眼睛,显然不悦。
武植继续道:“昔日唐太宗曾言,‘以铜为镜,可以正衣冠;以史为镜,可以知兴替;以人为镜,可以明得失。’陈大人便是大宋‘人镜’,若因直言被贬,岂非让天下忠臣寒心?”
赵佶沉默片刻,终究是看在武植的面子上,勉强压下怒火:“罢了,陈瓘殿前失仪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否则,这大堂之上,还有何威严?”
见此机会,高俅立即出列:“陛下,微臣建议,将陈大人降为扬州团练副使如何?”
赵佶点了点头:“可!陈瓘即日离京,朕不想再看见你!”
陈瓘冷笑一声,不再多言,转身大步离去。
高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,嘴角微扬——扬州知州正是他的门生,陈瓘此去,必死无疑!
此时,完颜宗翰再次询问:“大宋陛下,关于宋金结盟之事……”
蔡京赶紧说道:“陛下,此事关系重大,还需从长计议,微臣建议改日再聊!”
赵佶点了点头:“那就这样吧!退朝!”
……
当夜,高俅府邸密室,烛火摇曳,映照出高俅和梁师成阴鸷的面容。
“陈瓘这条老狗,总算滚出京城了。”梁师成冷笑,“不过,光是贬官还不够……”
高俅阴测测地笑道:“梁太傅放心,扬州那边已经安排好了,三日内,必让他‘暴毙’!”
梁师成满意点头,随即压低声音:“蔡京这老匹夫,今日竟敢公然反对结盟,这不是挡着我们发财么?”
高俅成眯起眼睛:“蔡京在朝多年,党羽众多,想要扳倒他,得找个合适的罪名……”
梁师成忽然阴笑:“他不是一直主张与辽国和平吗?那就让他‘勾结辽国’!”
说着,他就从袖中取出一封早已伪造好的密信:“这是‘辽国密使’写给蔡京的,明日早朝,自会有人呈给陛下。”
高俅抚掌大笑:“好!蔡京一倒,朝中再无人敢阻挠结盟!到时候,我们手中的权利和金钱就会越来越多。”
与此同时,武植府中。
陈瓘坐在客堂,脸色阴沉:“老夫本想辞官归乡,眼不见为净!”
武植摇头:“陈公若走,朝中奸佞更无忌惮!”
陈瓘冷笑:“难道要我忍气吞声,看着大宋一步步坠入深渊?”
武植沉声道:“陈公可愿去梁山?”
陈瓘一愣:“梁山?”
武植点头:“梁山虽为地方势力,但之后会变成一片乐土。陈公若去,可以教导大家为国为民,你便是我们的‘魏征’!到时候,咱们梁山也大力发展教育,你可是不可或缺的人才。”
陈瓘瞪大了眼睛,看见武植那诚恳的眼神,沉默良久,终于长叹一声:“罢了,既然朝堂容不下忠言,老夫便去梁山,做一面‘人镜’!只是,到时候如果你小子乱来,就别怪我这张嘴不客气!”
武植露出微笑,随即对门外低声道:“呼延将军!”
呼延灼推门而入,抱拳道:“大当家!”
武植冷声下令:“你带精锐弟兄,暗中护送陈公去梁山。若有人敢半路截杀……”
呼延灼眼中寒光一闪:“双鞭之下,不留活口!”
次日清晨,汴京城内暗流涌动。
宿元景站在府邸窗前,望着渐亮的天色,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微笑。
“蔡京、陈瓘……接下来,就该轮到武植了。”
而在皇宫深处,赵佶独自站在御书房,望着案上的辽东地图,喃喃自语:“燕云十六州……朕,该不该赌这一把?”
窗外,乌云压城,风雨欲来。
去往梁山的官道上,一辆青布马车正在疾驰。陈瓘闭目靠在车厢内,手中紧握着一卷《贞观政要》。突然,马车猛地一顿,外面传来马匹嘶鸣声。
“怎么回事?”陈瓘掀开车帘,只见前方道路被倒下的巨木阻断。月光下,十几个黑衣人从两侧树林中缓缓走出,手中钢刀泛着寒光。
“陈大人,别来无恙啊。”为首的黑衣人阴笑道,“有人让我给你带话,你这张嘴太毒,得罪了太多不该得罪的人,是时候送你去见阎王爷了!”
“小心!”陈瓘还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