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怎么处理的问题了。上面的领导,有时候不是不知道下面这些事,但只要不捅上去,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默许下面在一定规则内解决。一旦捅破了,就必须按章办事,没有情面可讲。”
“走吧,回家,咱洗澡。”
时间来到第二天清晨。夏日的天亮得早,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。晓阳早早起来,从衣柜里给我拿出一件熨烫平整的长袖衬衫。
我接过来,有些疑惑,摸了摸料子:“这天这么热,穿长袖?不怕捂出痱子?”
晓阳一边帮我整理衣领,系好扣子,一边解释,语气带着过来人的精明:“让你穿长袖自然有穿长袖的道理。你想想,市委于书记在公开场合,什么时候穿过短袖?领导干部就要有领导干部的样子,这是细节,也是态度。热一点怕啥,忍一忍就过去了嘛。”
刚收拾妥当,还没出门,床头的红色电话机就“叮铃铃”地响了起来,声音在清晨格外刺耳。我拿起听筒,里面传来李叔熟悉的声音:“朝阳啊,是我。”
“李叔,您这么早?”我有些意外,李叔一般不会这么早往家里打电话。
“嗯,早上在市委食堂碰到红旗了,一起吃了点早饭,简单聊了两句。”李叔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,但话语内容让我心里一紧。“红旗说昨晚跟你谈了制药厂的事?怎么样,你们谈得如何?”
我斟酌着回答:“李叔啊,红旗书记的意思是……希望我们东洪县主动退出省制药厂的竞争。这个……您说我们县里前期做了那么多工作。我也没法跟王市长和县里的同志们交代啊。”
李叔在电话那头笑了笑,语气听起来似乎并不太意外,反而带着一种调和的口吻:“哎,都是平安出来的干部,一个脾气啊。朝阳啊,考察组不是还没来嘛,最终选哪里还不一定呢。红旗书记提这个要求,我看也不算完全不能谈嘛。说不定,根本不会落户东洪嘛!”
我心里清楚,制药厂落户东洪县,是王瑞凤副市长和药厂王蓉厂长那边基本敲定的事情,应该没什么意外。但我不能对李叔明说,以免显得过于自信或者把王瑞凤牵扯过深:“李叔,这个事关系重大,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。”
李叔略作思考道:“朝阳啊 ,我问你,假如啊,我说是假如啊,真的落户你们县,红旗让你退出,你退不退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