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王查理,此刻眼中也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愕然。
他显然没有料到,已经被所有人排除在继承权外的伊丽莎白,竟敢在这种场合公然挑战既定的格局。
面对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压力与质疑,伊丽莎白却怡然不惧。
她挺直了背脊,目光冷冽地扫过那些或轻蔑或愤怒的面孔,用一种近乎质问的语气冷声反击道:
“仅仅因为我没有得到你们这些所谓大人物的支持与首肯,就要将我理所当然的继承权利,粗暴地排斥在外?”
伊丽莎白那意欲争夺王权的宣言,如同火星溅入了火药桶,瞬间点燃了查尔斯王子压抑已久的怒火。
他猛地从支持者的人群中站了出来,英俊的面孔因愤怒而扭曲,指着伊丽莎白的鼻子,声音尖锐呵斥道:
“你以为你是谁?!”
他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,充满了鄙夷与不屑:
“你不过是工会那位座下摇尾乞怜的一条走狗罢了。
真以为抱上了那条粗大腿,就能觊觎维多利亚的王位?简直是愚不可及,痴心妄想!”
他越说越激动,唾沫横飞试图用最刻薄的语言来贬低伊丽莎白,以掩盖自己被伊丽莎白算计而导致的流放,“别说是你这条狗了,就算你背后工会那位亲自前来,也休想染指我维多利亚王室的继承权,干涉我们内部的事务!”
“当真如此?”
就在查尔斯王子的话音几乎要撕裂空气的刹那,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,幽幽地在大厅内响起。
这声音不大,却仿佛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回荡。
刹那间,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潮水,悄无声息地涌上所有人的心头。
众人只觉得脊背发凉,颈后汗毛倒竖,下意识地齐齐将目光投向了那敞开着的宏伟宫廷大门。
只见那里,不知何时已然站立着一位青年。
他身着一套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,样式简洁却透着低调的华贵,衬得他身姿挺拔。
然而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,并非他的容貌,而是他右手之中那柄造型古朴而威严的权杖。
在场的大多数贵族或许并不认识这位突然出现的青年,但他们对青年手中那柄权杖,却是刻入骨髓般的熟悉。
那是维多利亚王室失落已久的至高象征,是王权途径力量的具现,代表着王权途径残缺唯一性的王权之杖!
“是陆阎!”人群中响起一声压抑的惊呼。
“他就是那个,斩杀了莱茵亲王的陆阎?”更多的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,恐惧与敬畏交织在每个人的脸上。
陆阎的目光平静无波如同深邃的寒潭,淡淡地扫向了刚刚还在歇斯底里咆哮的查尔斯王子。
仅仅是这一瞥,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威压释放,但查尔斯王子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全身猛地一僵。
数月之前,在怀特庄园废墟直面陆阎时那深入骨髓的恐惧感,如同潮水般再次席卷了他的全身。
他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,让他几欲窒息。
一颗颗豆大的冷汗,不受控制地从查尔斯的额头渗出,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。
他本以为身处戒备森严的王宫大厅之内,周围有众多王室的强者和贵族盟友庇护,他应该能够鼓起勇气不再惧怕这个煞星。
可当陆阎的身影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,他才绝望地意识到,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。
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所谓的庇护和勇气都不过是可笑的幻觉。
陆阎似乎并没有将查尔斯放在眼里,那淡漠的目光仅仅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,便如同看待路边的尘埃般移开,转而迈开步伐不疾不徐地走向王宫大厅上首,那片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区域。
咚!
他手中的王权之杖,杖底轻轻点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一声沉闷而富有韵律的回响。
就在这一声之后,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。
金色的光芒如同液态的熔岩,毫无征兆地从陆阎脚下的地面喷涌而出,迅速凝聚、塑形,转眼间便化作了一张极尽奢华的黄金王座。
这座王座凭空出现在大厅上方的台阶尽头,其高度与气势,竟隐隐压过了下方那张属于现任国王的宝座。
在所有人震骇的目光中,陆阎手持王权之杖姿态从容地转身,在那张完全由黄金构筑的王权王座上缓缓落座。
他将权杖斜倚在身侧,目光平静地环视下方噤若寒蝉的众人,而后平淡的话语再次响起,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:
“继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