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姒任的反应,却让她如坠冰窟。
“很好?”姒任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“一个猪男,对你略施小惠,展露几分所谓的善意,不过是想诱你主动走进牠精心编织的牢笼罢了!你想成为牠的私有财产?想成为牠那肮脏懦夫基因的容器?想去领一张代表着愚蠢与被奴役的阍证,向全世界宣告你的卑贱吗?”
小翠被骂得心慌,想要辩解,却发现自己在姒任面前,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李郎见状,虽然心中不安,但也并未生气。他只当是这位任姐不信任自己,担心小翠受骗,便想开口解释,证明自己的真心。
小翠这时却猛地想起那些被姒任气死、气晕的人,连忙拉住他,哭着道:“李郎,你别说话!你先回去!姐姐这里,我会跟她好好说的!你放心!”
李郎也觉得眼下气氛不对,自己留在这里,只会让姒任更加反感,反而不利于事情的解决。于是,他点了点头,对小翠道:“好,那我先回避一下。姑娘,你莫要与你姐争吵,凡事好生商量。”
说完,便忧心忡忡地离开了。
李郎离开之后,客栈房间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。
姒任声音阴冷无比:“小翠,你到底有没有脑子?我好心将你从那吃人的阍姻中解救出来,指望你能看清牠们的丑恶嘴脸,结果呢?你倒好,转眼就被一头猪男用几句花言巧语给迷了心窍!还想主动往牠们的牢笼里钻?!”
小翠被她看得浑身发冷,忍不住瑟缩了一下,低着头,小声辩解道:“姥姥……李郎君不是坏人……”
“不是坏人?”姒任发出一阵刺耳的冷笑,“小翠,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!猪男的善意,不过是裹着蜜糖的毒药!牠们对你好,不过是想将你诱骗到手。一旦你进了牠们的家门,你以为你还会有好日子过吗?”
姒任踱到小翠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语气越发严厉:“我这些时日以来,苦口婆心地教导你男道的虚伪,雄性的卑劣,难道你都当成耳旁风了吗?啊?!那些血淋淋的教训,那些被牠们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姐妹,你都忘了吗?”
小翠被骂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她拼命摇头,哽咽道:“不是的,姥姥……只是李郎君他真的……与旁人不同……”
“不同?有什么不同?”姒任猛地提高了音量,“难道牠不是雄性?天底下的男人,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!牠们的本质就是自私、虚伪、残暴!牠们永远不可能真心对待我们女人!只会利用我们,压榨我们!”
她伸出手指,几乎要戳到小翠的额头:“你若是今日敢踏出这个门,去与那猪男厮混,便是自甘堕落!到那时,休怪我不念旧情,亲手清理门户!”
小翠被她吓得连连后退,眼泪再也忍不住,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。
她呜咽着,泣不成声,最终只能在无尽的恐惧与悲伤中,缓缓地点了点头:“姥姥……我知道了。我再也不与他来往了……”
姒任看着她这副彻底屈服的模样,脸上才露出一丝满意的冷笑。
然而,到了夜深人静之时,小翠却辗转反侧,夜不能寐。她越想越是不甘心,越想越是觉得不能就这样放弃得来不易的幸福。
于是,她悄悄起身,趁着姒任熟睡之际,偷偷溜出了客栈,找到了李郎的家,轻轻叩响了院门。
不多时,院内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,接着是李郎带着几分警惕的声音:“谁啊?这么晚了。”
“李郎君……是我,小翠……”小翠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院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露出李郎那张惊讶的脸。他一见是小翠,连忙将她拉了进来,压低声音道:“小翠姑娘!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?”
一进院子,借着微弱的月光,李郎才看清小翠满脸泪痕,神色憔悴,不由得心中一疼,急忙问道:“小翠姑娘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小翠再也忍不住,泪流满面,哽咽道:“李郎君,任姐她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我们的婚事……我实在没有办法了,只能偷偷逃出来……”
她望着李郎:“李郎君,你能不能给我寻个隐秘的地方,让我躲藏几天?等任姐她走了之后,我再出来,到那时一切就都没问题了……”
李郎听着小翠的哭诉,只觉得心都要碎了:“小翠姑娘,你受委屈了……都怪我,若不是我……”
“不怪你。”小翠连忙摇头,抽泣道,“是我自己愿意的……只是任姐太可怕了……”
李郎看着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,当即便打定了主意,语气坚定地说道:“小翠姑娘,你莫怕!有我李郎在,定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!你且随我来,我知道有个地方,既隐秘又安全。”
说着,他便拉起小翠的手,轻手轻脚地穿过院子,来到自家后院一个平日里用来存放柴火和杂物的废弃地窖入口。这地窖口用一块厚重的木板掩着,若不细看,还真不容易发现。
李郎吃力地搬开木板,露出了黑黢黢的地窖入口,对小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