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此盘肉便归老夫了。”
说着便将那涮好的肉片径自送入己口,细细咀嚼,满脸享受。
全归夫子?
他可以送他十头猪,但这盆肉不行!
钟离珏只得正襟危坐,略一思索,朗声道:“学生浅见。孟子所谓‘浩然之气’,至大至刚,塞于天地之间。其养之之道,在于‘配义与道’,是乃集义所生,非由外铄我也。必有事焉而勿正,心勿忘,勿助长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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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子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,却故意板着脸,“尚可。”
他话锋一转,难度陡增:“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,身有所忿懥,则不得其正;有所恐惧,则不得其正;有所好乐,则不得其正;有所忧患,则不得其正。此句又是何解?”
钟离珏沉思片刻,在此期间,钟夫子大快朵颐,他不禁嘴角抽搐。
“此乃《大学》之言,言心体之本然,不为情所蔽。忿懥、恐惧、好乐、忧患,皆情之动也。情动而逾矩,则心失其镜明水止之正,如明镜蒙尘,照物失形。故修身之要,在时时检省,使心常居中和,不偏不倚,不为外情所夺,方能达至‘正心’之境。”
夫子眼中精光一闪,手中的长箸也不禁停了下来。
“善。”
他左手捋须,抛出一个更刁钻的问题:“然则《易》云‘憧憧往来,朋从尔思’,此心之感通,与‘正心’之寂然不动,岂非相悖?何以调和?”
此题涉及《周易》与《大学》义理之融贯,极考功力。
问出这个问题时,出题人也悬起了一颗心。
钟离珏思索良久,在钟夫子深邃的眼眸中沉静开口:“学生以为,‘寂然不动’是体,‘感而遂通’是用。正心非如槁木死灰,乃持其体也;感通万物,发其用也。
体用一源,显微无间。心正而寂,则感无不通;感通之事,亦不害心体之正。譬如镜体明净,方能照见万物无遗。”
这回答的大意是——“寂然不动”是心的本体(如明镜本身),“感而遂通”是心的作用(如明镜照物)。正心不是让心变成死灰,而是保持其本体的中正;心能感知万物,则是其作用的自然发挥。
本体和作用本是一体两面,没有间隔。心体正而宁静,感知万物才能准确无误;而感知万物的过程,也不会损害心体的中正。就像镜子本身干净明亮,才能毫无遗漏地照见万物。
钟夫子眼中精光大盛,心中已是惊涛骇浪。
此子悟性之高,远超他预料!
他眸底精光流转,忽然想再试其极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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