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也清楚地知道,现在的他依然没有能力健康地去爱一个人。他还在康复的路上,而那条路,漫长且孤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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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,高槿之没有打游戏。他坐在黑暗中,手里捏着许兮若给他的名片,反复回想车展上相遇的每一秒。她的每一个表情,每一句话。
最后,他把名片放进抽屉,没有保存她的号码。
有些爱,只能放手。有些战争,只能独自面对。
随后的日子变得更加艰难。高槿之发现自己无法停止想念许兮若。在驾驶座上,他会恍惚看到她就站在某个公交站台等车;回到空荡的公寓,他会想象如果她在,会如何布置这个空间;甚至在看电视时,他会不自觉地调到她喜欢的频道。
他开始在深夜写不会寄出的信。
“兮若,今天经过我们曾经住过的那条街,那家便利店还在,但招牌换了。我记得你总是抱怨它关门太早,每次加班回来都买不到酸奶。现在我明白了,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,没有理由,没有借口。”
“今天在电台里听到那首我们都很喜欢的歌。主唱的声音还是那么沙哑,但歌词突然有了不同的意义。你说过,时间会改变一切,但为什么我对你的感情却像被封存的标本,永远停留在最初的形态?”
“心理医生说我进步很大,学会了识别自己的情绪。但我没有告诉她,我最常感受到的情绪是后悔——不是后悔与你相遇,而是后悔当初没有足够健康地去爱你。”
这些信越积越多,塞满了抽屉的一个角落,如同他心中无法消解的情感。
向杰和龚思筝察觉到了他的变化。他依然会去他们家吃饭,但更加沉默,常常在谈话中走神。
“他又遇到许兮若了。”一天晚上,高槿之离开后,龚思筝对向杰说。
向杰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。他在车展上遇到她后,整个人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状态。”
“这不是旧情复燃,”龚思筝冷静地分析,“这是戒断反应。他依赖许兮若那么久,现在虽然表面上接受了分离,但内心还没有真正适应。”
“我们能做什么?”
“只能陪伴,和等待。”龚思筝望向窗外,“这是他必须自己渡过的难关。”
与此同时,许兮若的生活也在继续。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,在旁人眼中,她是个事业有成的独立女性,冷静、果断、游刃有余。
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内心深处某个部分依然悬而未决。
她偶尔会查看手机,潜意识里期待着什么,然后又为自己的这种期待感到恼怒。高槿之没有联系她,正如他承诺的那样,给了她完全的自由。这种尊重本该让她感激,却莫名地让她感到失落。
一个周末的下午,她整理书架时,那枚珍珠贝母胸针从一本书中滑落。她蹲下身,拾起它在掌心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贝母上,折射出柔和的光泽。
她想起高槿之归还胸针时的眼神,那种清醒的痛楚,比之前的任何崩溃都更真实。他确实在改变,以一种缓慢而痛苦的方式。
这时,手机响起,是凯桥从泰国打来的视频电话。
“兮若,”屏幕上的他看起来晒黑了些,笑容明朗,“我这边生意很顺利,可能会再多待两个月。”
“那很好啊。”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快。
他们聊了一会儿工作和生活,然后凯桥突然问:“你还好吗?看起来有点疲惫。”
许兮若摸了摸自己的脸:“可能最近工作太忙了。”
凯桥沉默片刻,眼神温柔:“不只是工作吧?是他吗?”
她惊讶于他的敏锐,也感激他的直白:“前几天在车展上遇到他了。他看起来...好多了。”
“而你心情复杂。”
“是的。”她承认,“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,但看到他,还是会...”
“会关心,会在意,这很正常。”凯桥说,“你们有过很深的感情,分享过生命中的重要时刻。这些不会因为分离就消失无踪。”
“你不介意吗?”
“我当然介意,”他笑了,“但我更希望你诚实面对自己的感受。逃避不会让它们消失,只会让它们以更扭曲的方式回来。”
挂断电话后,许兮若思考着凯桥的话。他给了她如此广阔的空间,以至于她有时会在这空间中迷失方向。太自由了,自由到不知该如何选择。
而高槿之那边,情况在某个夜晚达到了临界点。
那是一个雨夜,高槿之完成末班车的工作,回到空荡的公寓。雨滴敲打着窗户,如同无数细小的锤子,敲碎了他勉强维持的平静。
他打开抽屉,拿出那叠未曾寄出的信,一页页重读。那些文字记录了他数月来的心路历程,充满了痛苦、悔恨和不甘。最后,他拿起笔,开始写最新的一封。
“兮若,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日。没有蛋糕,没有庆祝,只有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