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排山倒海的马蹄声,那卷地而来的滚滚黄尘,那震耳欲聋的咆哮,带着一种最原始的、摧垮一切的压迫感!
“砰砰砰!”
“突突突!”
训练用的空包弹和机枪模拟声零零星星地响起,在骑兵的狂飙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炮塔转动迟缓,瞄准镜里全是晃动的马影和黄尘,根本锁不定目标!
太快了!
蒙古骑兵像一阵贴着地皮刮过的飓风!
他们根本没傻乎乎地冲坦克正面!
冲到离坦克阵地还有两百米时,整个骑兵队伍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一拨,瞬间一分为二,化作两道奔腾的洪流,划出两道巨大的弧线,朝着装甲连的两翼包抄过去!
“散开!散开!别让他们靠近!”
装甲连长在电台里吼得嗓子劈叉。
晚了!
巴图一马当先,冲在最外侧的弧线上。
他身体几乎贴在马背上,马刀反握在身侧,眼睛死死盯着一辆正笨拙地想调转炮塔指向他的轻型坦克。
距离急速拉近!
一百米!
五十米!
“嗖!”
巴图身后一名剽悍的骑手,猛地从马鞍旁拽出一个油布包裹的长条,手臂抡圆了,像投掷套马索一样,狠狠朝着那辆坦克的左侧履带前方掷去!
那包裹在空中划出一道低平的弧线,精准无比地砸在坦克履带和主动轮之间的缝隙前面!
“轰——!”
一声沉闷的爆响!
虽然威力很小,但炸点位置刁钻!
一股浓烈的黄白色烟雾猛地爆开,瞬间吞没了坦克小半个车身!
同时,履带下方被模拟爆炸冲击波震得猛地一跳!
“嘎吱——!”
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!
那辆坦克像喝醉了酒一样,猛地一顿,左侧履带哗啦啦地脱开了主动轮,瘫了!
“漂亮!”
巴图一声吼,毫不停留,带着骑兵洪流从这辆趴窝的坦克旁一掠而过!
卷起的烟尘灌了敞着舱盖的坦克兵一嘴一脸。
同样的场景,在装甲连的两翼多点开花!
“嗖!”
“轰!”
“嗖!”
“轰!”
训练用炸药包像长了眼睛,专门往坦克履带和装甲薄弱的侧面、后面招呼!
一个个精准投掷,一股股浓烟爆起!
一辆辆坦克和装甲车在骑兵的狂飙突进中,要么履带脱落趴窝,要么被浓烟“淹没”判定丧失战斗力。
装甲连的阵型被这两把锋利的弯刀彻底搅乱、切割!
新兵坦克兵们完全懵了,在浓烟和混乱中像没头苍蝇。
有的坦克想倒车,撞到了后面的;有的想转向,履带卷起漫天黄沙,原地打转。
骑兵们如入无人之境!
他们灵巧地操控着战马,在瘫痪的“铁王八”之间高速穿梭,马刀挥舞,带起道道寒光(当然不会真砍,但气势骇人)。
嘲笑声、呼哨声、蒙语的叱喝声响成一片。
“哈哈哈!铁王八!趴窝了吧!”
“下来啊!孙子!让爷爷看看你的乌龟壳!”
一个被浓烟熏得晕头转向的新坦克兵,刚掀开舱盖想透口气,就被一个掠过的蒙古骑兵用套马杆套住了脖子(当然是松的),吓得他哇哇大叫,差点尿裤子。
赵铁柱站在指挥车上,举着望远镜,看得目瞪口呆,忘了喊话。
他旁边刚下训练场的新兵们,更是看得热血沸腾,嗷嗷直叫。
“我的娘嘞…真…真干翻了?”
“巴图大哥!牛逼!”
这场“冷兵器”对“钢铁”的碾压式冲锋,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。
当巴图勒住“黑风”,带着意犹未尽的骑兵们缓缓停在装甲连阵地后方时。
整个装甲连,十几辆坦克装甲车,没一辆还能“动”的。不是履带脱落趴窝,就是被浓烟笼罩判定完蛋。
新兵坦克兵们一个个灰头土脸,像霜打的茄子,垂头丧气地爬出舱盖,看着那些在马上顾盼自雄的蒙古汉子,眼神复杂。
“巴图!你个老小子!不地道!”
装甲连长从一辆“瘫痪”的坦克里跳出来,摘下帽子摔着上面的灰,哭笑不得地指着巴图骂,“专打老子履带!玩阴的!”
巴图哈哈一笑,抹了把脸上的汗和泥,露出一口白牙:“连长!坦克没了腿,不就是个铁棺材?咱们草原上的狼,最知道咬哪儿能让大牲口趴下!”
他翻身下马,动作矫健。
练兵场上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和叫好声。
新兵老兵们围了过来,兴奋地议论着刚才那场惊掉下巴的“骑兵破甲”。
就在这时!